进入小山坳后,由上到下的将士们,都如同虚脱了似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大风雪天赶路,不仅天寒地冻,而且极为消耗体力。
现在的众人,无不是又冷又累,又饿又乏。人们在山坳里和附近的山上劈了些柴火,于山坳中生起一圈圈的篝火。
刘秀坐在篝火旁,抽出肋下的佩剑,插起一块干粮,放到火上烤。并非刘秀不爱惜自己的剑,而是干粮已冻得如冰块一般,想串在树枝上也串不进去。
其他人也都效仿刘秀,拿起各自的武器,插起随身携带的干粮,放在火堆上烤软了,和着雪水吞进肚子里。
条件很艰苦,但是这么多的将士,无一人喊苦,因为连刘秀都和他们一样,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吞咽着冰冷如刀的雪水。
人们在山坳里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等外面的风雪稍微小了一些,刘秀下令,全军将士,继续赶路。
这次与严奉部作战的部队,可不是他们这一支,而是四箭齐发,进攻的时间都已约定好了,无论哪一路出了问题,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完成任务,都有可能影响整个战局,甚至会导致整场作战计划的付之东流。
哪怕在行军途中再苦再累,刘秀也得咬着牙挺过去,不敢多耽搁时间。
北方的冬日,白天短,晚上长,走在黑漆漆的夜幕中,前方的皑皑白雪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
刘秀部过了下曲阳,又足足走了三天,才终于抵达贳县附近。
这天下午,刘秀正躺在林子里的一座临时营帐中休息,外面传来铫期的话音:“主公!”
刘秀睁开眼睛,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说道:“进来!”
铫期弯着腰身,走入营帐中,向刘秀插手施礼,说道:“主公,前往贳县打探的斥候回来了!”
刘秀忙问道:“贳县的情况如何?城内有多少守军?”
铫期皱着眉头说道:“据探报,贳城守军有四千左右。”
刘秀扬起眉毛,说道:“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探子探错了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