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了,说道:“每个人都怕死,我也怕死。”
他幽幽说道:“那些离我而去的人,是因为意志不坚,是因为还不够努力,也不愿随我一起去努力。努力二字,人人都会说,人人都明白它很重要,但大多数人,对于这两个字都是得过且过。所以,只有少数人才能走得很高很远,而大多数人,都只是碌碌无为,平凡终老。”
邓禹看着刘秀,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朱祐等人也都走出了山洞,人们站在刘秀的身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公!我等愿随主公,一同努力!”
刘秀转回身形,目光在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对,我们一同努力!再多坚持一下!再多努力一点!”
饶阳,位于幽州和冀州的交界附近,南面是两州交界,北面是滹沱河。饶阳的地理位置不错,但城邑不大。
刘秀一行人到达饶阳的时候,已经是天近傍晚。刘秀还是拿着他那根棍子——节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大摇大摆的来到城门前。
看守城门的官兵见到刘秀等人,都皱了皱眉。从冀州一路逃亡到幽州,刘秀这些人,每个都是浑身的狼狈,衣服又脏又破,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几乎都成了大花脸,头发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过了,变成一缕缕的,还沾着干枯的草叶。
如果不是刘秀等人个个身上佩剑,看他们的模样,和逃荒的流民几乎没什么区别。
看守城门的城门官走上前来,打量刘秀等人一番,语气不善地大声质问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大胆!”没等刘秀说话,一旁的朱祐先炸了,他一手叉腰,一手握住佩剑的剑柄,厉声呵斥道:“见到大人,出言不逊,你该当何罪?”
朱祐可不是白丁出身,做过官,打过仗,身上有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场,板起脸来,不怒而威。
城门官还真被朱祐给唬住了,感觉眼前这个汉子不像是普通人,他再仔细瞧瞧刘秀,倒吸口气。
刘秀的气质虽然儒雅,文质彬彬,但身上已然具备上位者的气势。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感觉他就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城门官缩了缩脖子,心思转了转,拱起手来,赔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是?”
“我乃天子使节!奉天子之命,巡抚涿郡,今路过你饶阳,你可是要阻挠我等进城?”
刘秀的语气十分平缓,但身上的气势反而更足,即便是站于两旁的军兵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