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闻言,心思动了动,含笑说道:“季文为人忠厚、老实,且才学出众,陛下自然可以重用。”
刘玄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朱鲔会这么说,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故意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又道:“大司徒手握重兵,虽是朕的族兄,但朕……总觉得心中难安啊!”
一听这话,朱鲔的眼睛顿是一亮。
他沉吟了片刻,幽幽说道:“陛下,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与其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小心提防,不如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日后,亦可高枕无忧。”
刘玄故作装糊涂,不解地问道:“大司马的意思是?”
朱鲔淡然一笑,说道:“陛下若想不用日夜提防,就得拿回大司徒手里的兵权才行!可是这兵权……真的是陛下想拿就能拿得回来的吗?”
刘玄追问道:“那,依照大司马之见呢?”
朱鲔向左右看了看,走到刘玄近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要想拿回兵权,其实也简单,只需杀掉刘縯即可!”说完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玄,看他的反应。
刘玄身子一震,惊骇地看着朱鲔,说道:“这……这……倘若事情不成,朕……岂不性命危矣?”
他没有说刘縯该不该杀,该不该死,而是说一旦失败,他很可能会被刘縯反杀。
话讲到这个地步,意思已再明显不过,杀刘縯,他并不反对,但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朱鲔心头大喜,只要刘玄对刘縯起了杀心,有除掉刘縯的心思,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他含笑说道:“现在各部皆在外征战,上下将士,疲累辛苦,陛下也当体恤众将,时不时的召他们回宛城,设宴款待才是。”
刘玄一听,立刻明白了朱鲔的意思。召众将回宛城,众将都不可能带太多的兵马,只要刘縯肯回宛城,在身边没有兵将的情况下,岂不任由自己宰割了?
朱鲔慢悠悠地继续道:“届时,陛下可将刘縯、刘秀一并召回,如此一来,便可永绝后患,该是陛下的,还是陛下的,谁都抢不走,无论是兵权,还是女人。”
刘玄目光发直地看着朱鲔,过了许久,他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听了大司马的这番话,朕的心情,倒是松缓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