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的官兵如走马灯似的回到郡府,听闻消息的甄阜气得暴跳如雷,厉声质问道:“难道李通、李轶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一名幕僚凑到甄阜近前,躬着身子,低声说道:“据报,这次跟着李通、李轶一同造反的还有刘秀、邓禹等人!大人,既然刘秀、邓禹参与了,那么舂陵的刘縯,也定然和此事有关联。”
甄阜眼中精光一闪,慢慢握紧了拳头,眯缝着眼睛,凝声说道:“刘縯、刘秀!”他转头看向都尉梁丘赐,问道:“梁大人,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梁丘赐淡然一笑,说道:“简单!我可亲率一部兵马,前去舂陵,擒下刘縯、刘秀两兄弟,将他二人交给甄大人,审个清楚就是!”
甄阜盯着梁丘赐,久久没有说话。他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把这个功劳让给梁丘赐。
正当甄阜暗自琢磨的时候,一名官兵从外面急匆匆跑了进来,他分向甄阜和梁丘赐拱手施礼,然后急声说道:“大人,圣旨到!”
听闻这话,甄阜和梁丘赐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急匆匆地走出大堂,到了外面的庭院里,举目一瞧,正看到太中大夫费兴手捧圣旨,从外面走了进来。
甄阜和梁丘赐急忙跪地叩首。
费兴这次来南阳,带来的不是一份圣旨,而是两份。
明面上的圣旨是细数李家犯下的罪状,责令南阳郡府,将其满门抄斩,不得有误。而费兴带来的第二份圣旨,则是一封密诏。
密诏的内容是,令梁丘赐率领南阳郡军主力,前往南阳郡的北部鲁阳驻扎。
在书房中,看罢这份王莽的密诏,甄阜和梁丘赐都是一脸的茫然,满脑子的莫名其妙,现在宛城的李通和李轶已经反了,舂陵的刘氏兄弟很可能也反了,己方不去围剿反叛,跑去北面的鲁阳做什么?
甄阜清了清喉咙,满脸赔笑地说道:“费大人,陛下……陛下的这封密诏是不是写错了?”
费兴老脸一沉,目光冰冷地看向甄阜。费兴这个人,是典型的铁面无私,六亲不认,无论哪个大臣犯了错误,只要被他知道,他肯定会在朝堂上进行弹劾。
李守在京城的人缘不错,但关键时刻,给予李守最致命一击的,就是这位费兴。
甄阜深知费兴的为人,当费兴的眼神扫向他时,他身子一哆嗦,躬身说道:“费大人,李通、李轶已经在宛城反了,此事很可能还涉及到舂陵的刘縯、刘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