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哥的话有点不对劲,刘秀急忙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大哥,这些都是小矛盾、小问题,而在大义上,我们反莽,绿林军也反莽,说白了,我们和绿林军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大哥帮着甄阜围剿绿林军,只需装装样子,表现给甄阜看就好,可不是真的要去和绿林军拼命啊!”
看着刘秀紧张的样子,刘縯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阿秀,你当大哥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吗?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大哥还看不出来吗?有绿林军牵制着官兵,对我们将来的起事也是非常有利的!”
刘秀吁了口气,大哥能明白这一点是再好不过了。他笑道:“大哥,等天一亮我们就动身去新野吧!”
“好!我让人准备一下!”
“哎!”邓禹拦住刘縯道:“将军千万不要去做准备!此行,弟兄们当穿最破烂的衣服,拿最破烂的武器,最好是什么武器都不拿,空着手、饿着肚子去新野。”
他们表现得越弱势、越不堪,越会打消甄阜心中的疑虑和孤寂。
刘縯反应过来,笑道:“还是仲华考虑周全!我们就这么办!”
刘秀、邓禹、朱祐三人在刘縯家稍微眯了一觉,等天色亮了,三人跟随刘縯,以及七百多名‘乡勇’,启程离开舂陵,去往新野。
当刘嘉看到刘秀时,吓了一跳,诧异地问道:“阿秀,你不是在新野吗?什么时候回得舂陵?”
刘嘉算是刘家的半个养子,刘秀和刘嘉的关系自然也很熟。他说道:“我是昨晚回的舂陵!”刘秀随即把他回舂陵的原因向刘嘉讲述一遍。刘嘉听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伯升突然带大家去新野,协助郡军平叛,原来是己方的扩张已然引起了太守甄阜的怀疑。
他沉思一会,问道:“阿秀,你认为此次平叛,绿林军会不会被甄阜歼灭?”
刘秀想了想,摇头说道:“绿林军被打败的可能性很大,但被彻底歼灭的可能性很小。”
别看绿林军人多,但在正面交锋的战场上,兵力多一倍有余的绿林军,还真就未必能打得过郡军。
不过即便绿林军打不过郡军,但跑路还是没问题的。绿林军一直都活跃在南阳郡的边缘,只要绿林军退出南阳地界,甄阜也不太可能率领郡军,跨郡追击。
以甄阜的为人,他只在乎自己管辖的南阳郡会不会太平,至于其它的郡县是不是有叛军,是不是会乱得一塌糊涂,他不太可能去多管闲事,更不会给其他郡的太守去做嫁衣。
刘嘉闻言,稍稍松口气,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刘秀笑了,自己的这位孝孙族兄一直都是这样,性情淳朴又谨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