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放下茶壶,揉着下巴看着严光。
他可以百分百的笃定,严光没有生天眼,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绝非无的放矢,而且看刘秀等人的反应,很可能是被他说中了,邓禹只是很好奇,严光到底是怎么判断出刘秀要起兵反莽的。
看严光那副乐呵呵,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邓禹就气不打一处来。他问道:“子陵,别再装神弄鬼了,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文叔要起兵反莽?”
严光笑道:“文叔的大哥刘縯,现正广招门客,以刘大哥的家财,他招这许多的门客要做什么?能养得起吗?只有一种可能,刘大哥不是要养他们,而是要用他们,可是做什么事能用到这么多的门客?”
经严光这么一分析,邓禹暗暗点头,觉得严光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
“刘大哥在南阳声望颇高,一呼百应,愿追随者,不计其数,此为人和。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人心思汉,而刘大哥又恰恰是汉室后裔,此为天时。北方的赤眉,越演越烈,当今朝廷必然出兵镇压,而朝中可用之大将,再没有谁比廉丹更适合,廉丹一部,势必要被朝廷调回京城,前去进击赤眉,如此一来,南阳起事,周边已无直接威胁,此为地利。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刘氏兄弟起事反莽,也就成顺其自然之事。”
听完严光这番话,邓禹若有所思,刘秀则是对这位同窗好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向严光拱手说道:“子陵虽非仙人,但尤胜仙人!”
严光大笑,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
刘秀还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严光刚才的那番分析,毫无预兆,严光突然向他这边一倾身,差点靠到他身上,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刘秀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问道:“子陵,你看我作甚?”
严光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文叔体内似有金光闪现,可是奇怪,为何以前我没有发现?”
听严光又在胡言乱语,邓禹扶额,说道:“体内有金光?子陵,你是想说文叔是当今天下的真命天子?”
此言一出,把刘秀都吓了一跳。朱祐则是一拍大腿,瞅着刘秀,咧开大嘴嘿嘿的傻笑,说道:“我看主公也像是真命天子!”
邓禹眼眸一闪,不是因为朱祐的话,而是因为朱祐对刘秀的称呼,原来仲先业已拜在文叔门下了。看来,刘氏兄弟是真的要起兵反莽了。
上太学的时候,朱祐就很听刘秀的话,对于朱祐会跟着刘家兄弟一起干,邓禹也不太意外。
他转头看向严光,问道:“子陵,你这次来新野,也是要拜文叔为主公?”
“也未尝不可嘛!”严光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