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和冯异自然心有不甘。刘縯干咳了一声,说道:“张大人,兄弟们自打进入益州作战以来,还没喝过一顿酒……”
他话到一半,张庭便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我不是已经分给你们五坛了吗?”
可义军有五百多号人,你这五坛酒够干什么的?
张庭白了刘縯一眼,说道:“别忘了,你们义军今晚还有巡城的任务,万一饮酒误事,出了纰漏,连我都保不住你们!”
见刘縯还要说话,张庭一挥手,说道:“好了,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再争来争去,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当下天灾连连,粮食年年欠收,人都吃不饱饭,哪里还有余粮去酿酒?
别说义军喝不到酒,就连张庭以及他的部下们,也是许久没有闻过酒香味了,现在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落入自己手中,他又怎会轻易让出去?
能分给义军总共七坛酒,已经是在割他的肉了。
出了酒馆,张庭立刻命令手下骑兵,把酒窖里的酒统统搬运到客栈里,今日辛苦了一整天,正好可以拿这些酒解解乏。
今晚的竹山县城,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京师骑兵在张庭下榻的客栈内外,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而义军这边则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每个人只分得了一个碗底的酒水,说实话,都不够人们一口喝的。
一名义军喝光了碗中的那口酒水,一把把手中碗摔了个稀碎,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
京师军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再这么下去,估计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也得死在京师军的手里,即便没有被杀,也得被活活累死!
这名义军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共鸣,人们纷纷摔了手中的酒碗,齐刷刷地看向人群中央的冯异,七嘴八舌地说道:“冯大人,我们当初跟着你参加义军,千里迢迢跑来益州,可不是来受这份窝囊气的!”
“是啊,冯大人,我们在京师军眼里连畜生都不如,这仗我们还怎么打?”
朱云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都后悔参加义军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你们想回家,那就是临阵脱逃,只要被抓住,那就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