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丹淡然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状似随意地问道:“据我所知,守城期间,城中的许多大户都不肯派出家中壮丁,参与城防,可有此事?”
刘縯和冯异对视一眼,没太明白廉丹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前期,参与守城的壮丁的确不多,但是后来,守城的壮丁已多达两万余众。”
廉丹哼笑出声,说道:“刘縯,你说的后来,是蛮军都已退兵了吧?”
“是的。”这是事实,刘縯无法隐瞒。
廉丹不紧不慢地问道:“与蛮军打得最激烈的时候,这些壮丁贪生怕死,不敢参与守城,等蛮军退兵了,他们倒是都来了能耐,争先恐后的抢着守城,诸如此类,皆为厚颜无耻之辈,刘縯、冯异,你二人认为当如此处置这些人啊?”
刘縯暗暗皱眉,后来争着守城的那些人,的确是不太厚道,但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人们的做法。
现在廉丹要惩处这些人,刘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廉将军,蛮军攻城期间,给郡城城防造成不小的损伤,许多地方需要清理和修复,小人以为,可征召这些壮丁做劳役。”
廉丹眨眨眼睛,凝视刘縯片刻,目光一转,看向冯异,问道:“冯异,你的意见呢?”
冯异正色说道:“小人以为,伯升所言甚是。”
“哦。”廉丹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幽幽说道:“只是做劳役,这样的惩处,未免也太轻了些吧?若以本帅之见,此等厚颜无耻之徒,都当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刘縯、冯异,你二人觉得呢?”
刘縯和冯异身子一震,面露震惊之色。就因为这两万多人没有及时参与守城,就要把他们都杀了?
冯异急声说道:“廉将军,他们虽然有过,但,但罪不至死吧?”
“是啊,廉将军,还望廉将军三思!”刘縯跟着说话。
听闻他二人都反对自己的意见,廉丹挺了挺腰身,眼中也随之射出一股冷冰冰的寒光。有那么一刻,刘縯和冯异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生出,蔓延至全身。
很快,廉丹噗嗤一笑,缓声说道:“好,你二人的意见,本帅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