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虎爷又带我去见了何欢,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我和虎爷来到家后发现此时的他已经骨瘦如柴,神色呆滞的躲在屋子的墙角,裹着一床被子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停的嘀咕道:“别杀我,别杀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虎爷见状,极力想控制何欢冷静下来,但并没有什么用。虽然不知道何欢这两天做梦的细节,但是很显然这两天做的噩梦已经让何欢出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显然,这种状态下,我们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便在何欢的胸前塞进了一张驱邪符,离开了。
那张符是我画的,应该可以暂时保住他不被那具女尸杀害。依旧是老顾开车,我坐在虎爷的车上,眉头紧皱,脑海里回荡着何欢说的那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他要对女尸说对不起?他到底不是故意什么?
这两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想到晚上和虎爷在地摊上吃饭的时候,虎爷的一句“妈的,这鱼怎么没死透啊!”猛地点醒了我,一个恐怖的可能性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那个女尸被何欢捞起来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死,或者说没有死透。”我将这个骇人听闻的假想说给了虎爷和老顾。
两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大概两三分钟后,虎爷才缓缓问道:“你是说,是何欢杀死了那对母子?”
我点了点头,说这只是个假设,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具体真相是怎样,还是要实地观察之后才能知道,总之先把那怀孕女尸捞上来,之后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虎爷和老顾认同了我的说法,但是很明显从他们吃饭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我刚刚提出的假设并不否认。
吃完饭后,老顾把我和虎爷送到海边,许大海此刻正等在那里。
看到许大海,我有些吃惊,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他会在这里,但转念一想,警察局长想要一起去案发现场观察,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三人简单的打了下招呼,见此刻海上已经起了大雾,三人便也不再啰嗦,坐上许大海早已准备好的船只朝着海的中心驶去,那里正是何欢将那具女尸重新扔下去的位置。
海平面的雾气确实很浓,仅仅只是离我一米远的虎爷,我此刻也看不清,面前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因为雾气的影响,我们根本不知道方位,只得熄火停船。
在船上,我闻到了很重的阴气。见状,我连忙拿出长明蜡点上,并且将它固定在船的正中央。
这些东西都是虎爷让老顾提前准备好的,长明蜡其实也就是长明灯的缩小版,一般情况下,水火不侵,光亮可驱邪不灭。
我的猜想果然没错,这些大雾确实是由阴气所化,在长明蜡的烛光照耀下,我们周遭一米之外的雾气全部消散。于是我又点了一根长明蜡,并将它固定在船头,这样会更方便我们行驶。
在长明蜡的帮助下,船得以再次启动。虽然行驶的速度无异于龟爬,但只要是前进,终究是会到目的地。
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终于我们来到了预想位置。我和虎爷穿上先前准备好的潜水衣,拿着墨斗以及用黑狗血浸泡过的渔网,简单确认好暗号,打开探照灯,我两便就从船上跳了下去。
因为事先不知道许大海会来,所以也没有准备他的潜水衣,于是索性就留给他几张符篆,并且嘱咐他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们没有从水里爬上来,就赶快叫人来捞我们,但是船不能动,记住,一定要是一个小时,不能多也不能少。
其实这个一小时是我预期要将女尸捞起来的时间,没有啥实际意义,至于为什么要跟许大海多次强调,只是单纯让他有点参与感,仅此而已。
潜到江里,依靠着探照灯,再加上我对阴气的敏感程度,我们很快就在江底找到了女尸。
只见女尸仰面朝上,睁着双目,不断地望着江面,披头散发,青紫色的皮肤,以及如同鸡蛋般凸出的眼球,在江底的黑暗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我给虎爷打了个暗号,接着用墨斗将她缠住,用黑狗血浸泡过的网把她带到了船上。
就在我们游到江面,快要登船的时候,突然,一只只青紫色的手猛地从我们身后的江水伸了出来,宛如钳子般,牢牢的抓住了我和虎爷的脚,猛地要将我们拖拽下去。
眼看着就要被拖回江底,我连忙掏出符篆,贴在那些青紫色的手上,瞬间那些手仿佛被灼伤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见状,我连忙拉住虎爷往船上游去,并且登船后,我连忙用自己的精血开路,立马示意许大海开船逃离这里,而原本被我网住的那具女尸也被那些手拖了回去。
回到岸上的我和虎爷依旧惊魂未定,看着自己脚踝上乌黑的手印,我和虎爷都是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