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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早已经站起了身,走到了高地边上努力眺望前方情景,见匈奴骑兵打得无比被动,冒顿难免是诧异万分,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就算蛮子军队都是精锐,装备要比我们好得多,我们也有体力和臂力方面的优势啊,怎么会打成了这个样子?”

“大汗,我们的进攻不顺,要不要再派军队上前?”旁边的左贤王赶紧问道。

冒顿摇头,说道:“不急,反正已经没有机会阻拦蛮子列阵了,叫前队先回来,你们去问问出战的将士,我们为什么会打得这么被动?”

依照冒顿的命令,进攻不顺的匈奴军队在扔下了满地的尸体后,很快就在汉军将士的欢呼声中撤回了本队,匈奴众将也赶紧去出战军队中了解情况,然后没过多久,左日渐王就第一个飞奔回了冒顿的面前,奏道:“启禀大汗,基本问清楚了,我们近战不顺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蛮子士卒穿的皮甲缝得有铁片保护住了要害,我们的武器很难砍开或者捅穿,二是蛮子兵用的那种古怪太克我们的青铜啄,两个铁钩可以很轻松的钩住我们的啄,让我们的啄没办法立即收回去重新发起二次攻击,然后蛮子兵的铁刀就可以乘机砍中我们的士兵,而且那种怪盾的前面还有尖刺,可以直接用盾牌杀人,我们的士兵不适应这种武器,所以就打得非常不顺。”

说着,左日渐王还呈上了一面匈奴士兵侥幸抢到的钩镶盾,冒顿只是粗略看得一眼,马上就发现钩镶盾上的两个铁钩确实很容易钩住自军士卒喜欢用的近战武器青铜啄,还有前方的尖刺也可以直接当做武器使用,不由恼怒出声,“狗蛮子,怎么会想得出来这种武器?这下子我们近战想不吃亏都难了。”

“大汗,再难打也得打。”左贤王忙说道:“中原蛮子的后军大队很可能已经开始出动了,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把蛮子前队灭掉,不然等蛮子的后军大队到了,我们的仗就更难打了。”

冒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说道:“看来只能是靠人数优势了,传令,左右两翼出兵三万,猛冲蛮子军队两翼侧面,再从左翼出兵两万,迂回到蛮子军队的背后侯命,那个战场出现机会,就给我猛攻那一个战场!”

命令传达后,匈奴军队突然加强,六万骑兵从两翼杀出,嚎叫着猛冲汉军的两翼侧面,又有三万军队迂回上前,穿插到汉军的阵后侯命,项康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不做任何调整,任由汉军将士自行迎敌,同时命令没有受敌的中军阵地上的汉军将士抓紧时间吃饭,准备迎接一场注定为时漫长的决战。

惨烈的激战迅速再度打响,两翼杀来的匈奴骑兵在顶过了汉军箭雨后,全部选择了以两万士卒上前近战,留下一万军队躲在后面放箭,汉军将士则是坚决扎稳阵脚,排列着密集横队顽强坚守,利用装备优势与人高马大的匈奴骑兵殊死而战,后队的汉军将士也拼命放箭,用铁制箭镞压制躲在后面放箭抛射的匈奴弓兵。

巨大的喊杀和金铁撞击声迅速淹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响,激战中,两军士卒的刀矛斧啄来往不绝,不断在对方的身上砸溅出滚烫的血花,刀锋割破皮肤,深入肌肉,长矛洞穿身体,带起血箭,斧头和铜啄不断砍开头颅,砍断肢臂,鲜血和脑浆一起喷射,前排的士卒刚刚倒下,后面的同伴马上补上位置,继续红着眼睛把武器往对面的敌人身上招呼,又有羽箭不断在天空中呼啸交错,落入双方后队,带走躲在后面放箭的两军士卒生命。

“大汗万岁!”匈奴士兵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激励得更多的匈奴骑兵疯狂向前,即便前方已然是人潮汹涌,血流成河。

“大汉万岁!”这是汉军将士的怒吼回应,伴随着这些呐喊的,还有疯狂劈出的环首铁刀,奋力捅出的尖锐铁矛,项康登基后才得到量产的钩镶盾更是在激战中发挥出了巨大作用,有效克制住了匈奴骑兵的近战利器青铜啄,极大的抵消了这些草原强盗的战斗力。

战局陷入僵持,冒顿也终于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仔细盘算后,冒顿又果断派出了两万骑兵兵分两路上前助射,用匈奴骑兵最拿手的弓箭覆盖汉军阵地,结果这一点也终于起到了一定效果,无法施展的弩箭汉军将士全凭后队用弓箭抛射还击,在攻击频率上吃亏很大,在匈奴的密集羽箭覆盖下伤亡开始增大,右翼的阵脚也开始出现松动,被迫收缩阵地加强防御。

迂回到背后的匈奴骑兵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才刚看到汉军的右翼收缩阵地,后面的匈奴骑兵就马上呐喊杀来,三面包围汉军右翼,连砍带射的猛攻不断,项康见了无奈,也只能是赶紧打出旗号,命令右翼汉军变阵为圆阵加强防御。

在这个期间,随军而来的陈平向项康提出建议,说道:“陛下,是不是该动用那种武器了?只要用了那种武器,我们的右翼马上就可以转危为安啊。”

项康摇头,说道:“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用,最好留到全面反击时再用,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重创匈奴蛮夷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