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还是在夏说也带着近四万军队赶到了蓟城后,陶习才发现上了公孙同的恶当,赶紧拉着还在立营的夏说来见公孙同,逼着公孙同把合适木材分给自己一些,公孙同当然是笑呵呵的找尽各种借口推脱,与陶习闹得极不愉快。
也还好,夏说打仗的本领一般,政治人事头脑却颇为出色,及时站了出来当和事佬,力劝双方各自做出让步,公孙同也不愿和陶习彻底翻脸,最后只能是答应给夏说和陶习每支军队十五根合适木材,让他们赶造投石机参战,这才勉强平息了这场争执。
夏说在政治和人事方面也确实颇有头脑,见陶习依然还是怒气冲冲,显然还在十分不满,便笑着对公孙同说道:“公孙将军,自打上次在彭城分别以后,我们三个这次还是第一次重聚,这里是你的地方,怎么,也不打算请我们喝一点酒?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打。”
在酒菜方面公孙同倒是毫不吝啬,马上就让人取来的好酒烂肉款待夏说和陶习,夏说也乘机在席间极力调和公孙同与陶习之间的矛盾,力劝他们以大局为重,尽快联手向蓟城发起进攻。然而陶习却深知在攻城战中配重式投石机的重要性,为了不让公孙同抢功,故意借口敌情不够明了,断然拒绝了公孙同在十天之内就发起攻城的决定,坚持要多准备一些时间,等通过斥候细作摸清楚了蓟城守军的大概情况后再发起攻城。
陶习故意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自己派人去远处运来合适木材多造投石机,然后才有把握和公孙同争功,公孙同也一眼看出了陶习的花花肠子,立即以不能给燕军过长时间准备和粮草转运困难为由,坚持对自己有利的尽快攻城计划,也再一次和陶习争得不可开交。
这么一来,资历不足的夏说当然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帮谁说话都会得罪另一方,结果就在夏说感觉焦头烂额的时候,帐外突然有夏说的亲兵进来,附到了夏说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夏说听了先是皱眉,然后又突然灵机一动,忙向已经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陶习和公孙同说道:“二位将军,不要吵了,想让我们吵得更厉害的人来了。”
“想让我们吵得更厉害的人?”陶习和公孙同一愣,忙问道:“什么意思?什么人?”
“二位将军,还记不记得齐楚战场上,曾经顶替臧衍逆贼暂时统兵的那个李舀?”夏说反问,见公孙同和陶习一起点头后,夏说这才说道:“他来了,带来了许多礼物,目前正在我的营地里等着见我。”
“有这事?他想干什么?”陶习忙又问道。
“不知道,肯定没憋什么好水。”夏说很是冷静地说道:“你们两位比我先到,燕贼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交涉,应该先和你们联络才对,但是现在燕贼不理你们,偏偏等我来了才和我联系,其中肯定有什么花样。”
“夏相,能不能让我们和你一起去见他?”公孙同沉声问道。
“瓜田李下,二位将军你们不这么说,我也会请你们一起见他的。”夏说笑笑,又说道:“二位将军,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走吧,我们一起去见他,反正李舀和你们也认识。”
事情关系到赵国军队和燕军秘密联络,陶习和公孙同当然不会拒绝,赶紧随着夏说一起来到赵军营地情况,到得夏说的中军营帐一看果然,与他们见过几面的燕将李舀确实已经高坐帐中,正在和一个他们没见过的夏说部将见面说话。结果看到陶习和公孙同竟然一起到来,李舀也是大吃一惊,忙起身离席向夏说等人行礼。
“李将军,久违了。”陶习皮笑肉不笑,说道:“说吧,背着我们来见夏相国,是想干什么?”
李舀不敢说话,旁边那个陶习和公孙同不认识的夏说部将则主动开口,说道:“二位将军,夏相国,末将替李将军说吧,他是来诈降行缓兵之计的,想要利用我们三支军队互不统属还暗存争功的心思,暂时稳住我们赵国军队,给他们在战场上减轻压力,为他们等到匈奴援军争取时间。另外,我们赵军如果中计的话,他们下一步还肯定会出手离间。”
“你……!”李舀怒视了那夏说部将,愤怒说道:“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