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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其实是一个相当适合打鱼的季节,凿开了冰层后,已经在黑暗水面游荡了许久的河鱼看到亮光,出于生物的趋光性,纷纷涌到被凿出的冰洞下享受冬日阳光的温暖,项冠和他的亲兵们乘机下网,很快就打上来许多鲜鱼,其中还不乏重达三四十斤的罕见大鱼,众人也因此兴高采烈,欢呼不断。

“铛铛铛铛铛!”

突然传来的铜锣报警声音打断了项冠等人的欢笑,项冠和他的亲兵赶紧循声看去时,却见发出警报的人竟然是一个站在北面山顶上的同伴,项冠顿时有些吃惊,脱口说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匈奴来了?匈奴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难道我们的长城已经被突破了?”

震惊过后,项冠等人慌忙抛下好不容易打上来的鲜鱼,一起上马奔向发出警报的山顶查看情况,结果上得了小山山顶后,项冠就一下子又傻了眼睛,再次脱口说道:“我的眼睛没有看花吧?怎么是燕国军队?”

赶紧揉了揉眼睛后,项冠立即发现自己的眼睛确实没有看花,东北面的冰天雪地中,确实有大约三百多骑正在向着夷舆这个方向驰骋而来,打着的也是燕国军队的蓝色军旗,并非汉军的赤红色旗帜,项冠也因此更加奇怪和糊涂,说道:“这里距离燕地不算近啊?怎么无缘无故的,燕国的骑兵会跑到夷舆来?他们想干什么?”

出于谨慎,稍微盘算后,项冠除了立即派人向李左车和汉军在夷舆的驻军告警外,又赶紧带着他的亲兵队伍下山,当道而立,拦住那支燕军骑兵通往夷舆的道路,以免事前毫无准备的汉军夷舆驻军和李左车遭到突袭,准备亲自了解这队神秘燕军骑兵的来意,也早早就做好了动手开打的准备——诸侯军队无缘无故的擅自越境,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也还好,那队燕军骑兵似乎没有任何恶意,看到项冠等人举着汉军旗帜拦在了道路上后,那队燕军骑兵不但主动放缓了前进速度,还派出一骑抢先上前,举着一面汉军腰牌冲到了项冠等人的面前,大声说道:“不要误会,是自己人,我们奉吴漾将军之命越境公干,办完差事回来归队,这是我的腰牌,你们看清楚了。”

仔细看了那名燕军骑兵手里的腰牌确实是汉军士卒的身份腰牌,又听说这队自称是汉军的燕军骑兵竟然是奉了汉军夷舆驻军主将吴漾的命令越境公干,项冠当然更是既糊涂又疑惑,同时也无比警觉,赶紧喝问道:“既然你们是我们汉军士卒,为什么要穿燕军的服装?打燕国的旗帜?”

“这位将军,这不是你该问的。”来联系的汉军士卒竟然不认识昨天才陪同李左车到军中巡查的项冠,直接就说道:“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去问吴将军,他如果愿意告诉你,会告诉你的。让路,我们很累了,要回去休息。还有,我还要先去联系吴将军,请他派人送衣服和旗帜来给我们换装,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

“是吴漾安排了假冒的燕军?!”项冠迅速得出这个结论,也顿时就疑心更起,忙喝道:“把你们带头的人叫来,我要亲自问他的话!”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们说话?”来与项冠联系的燕军骑兵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

“大胆匹夫,你才敢这么对我们将军说话。”一个项冠的亲兵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这位是我们大汉的大梁侯,项冠项将军,我们大汉皇帝的亲堂兄!”

“啊?!”那燕军骑兵吃惊得睁大了眼睛,又看到项冠冷冷亮出了身份印绶后,那燕军骑兵无奈,只能是赶紧下马行礼请罪了,说道:“项将军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竟然是你亲自来了这里,多有冒犯。不过请项将军放心,我们真的是汉军士卒,也真的是奉了吴将军的命令行事。”

“为什么?”项冠问道:“吴漾为什么要你们换装成燕军模样?又让你们去做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后,那自称汉军士卒的燕军骑兵无奈答道:“还是得请将军恕罪,这个问题,小人不能回答,也不敢擅自回答。”

“那把你们带头的叫来,我亲自问他!”项冠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