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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还有一件事。”项襄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季叔带着项猷阿兄跑了,说是要回彭城去重整旗鼓,和你继续再打下去,我本来想劝他们留下来向你投降,可是晚了一步,没能见到他们。”

听到这话,项康身边的汉军文武难免都有一些忍俊不禁,也巴不得项伯项大师能够说到做到,逃回彭城后重整军队,再和汉军打一场决战——这样汉军诸将肯定就可以抽签抢功劳了。项康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现在留守彭城的,是项先和项甸吧?”

项襄赶紧点头,又说道:“彭城还有一万多军队,另外我们在淮南征召的新兵,也在向彭城开拔的路上。江东那边的后军,阿兄你可以不用担心,宋义在会稽郡的大末县起兵反叛,牵制住了我们的江东后军。”

项康点了点头,又问道:“两位阿兄,项襄阿弟,你们谁愿意替我辛苦一趟,去彭城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告诉给项先和项甸,劝他们向我投降?”

项悍、项冠和项襄当然都马上表示愿去,项康盘算了一下后,还是把这个差使交给了项冠,让项冠去白拣这个几乎是注定到手的大功,以便将来论功行赏时弥补当初被自己故意调回彭城的项冠。项冠欢天喜地的抱拳唱诺,又问道:“阿弟,那季叔和项猷怎么办?你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承诺,他们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投降啊?”

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觉重新出现在了项康的身上,可是没有办法,犹豫了一下后,项康还是说道:“烦劳阿兄告诉季叔,我答应封给他的雍侯爵位和食邑一定兑现,还有项猷阿兄,他也继续是我的阿兄,该给他的,我一定不会少。”

项冠一听大喜,马上明白这次南下劝降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也赶紧请求立即南下彭城去劝降项伯和项先、项甸等人,项康则微笑说道:“不急,一是没有这个必要,二是我的军队还在追击不肯投降的败兵,路上肯定战斗不断,太危险了。阿兄你还是先休息一天,去和项它见一见面,明天再出发去彭城劝降吧。”

项冠答应的时候,项康又恶狠狠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暗道:“稍微拖一拖时间,看看能不能出现奇迹,希望灌婴率领的骑兵能够追上项伯那个老匹夫,我对那个老匹夫和他儿子颁布的必杀令,可是还没有撤消。”

这一天,还发生了许多事情,除了汉军主力展开了超大规模的追击战痛打落水狗外,泗水西岸的沛县县令见西楚军大势已去,不但迫不及待的在当天就派人来向项康请降,还献出了沛县城池和许多过河逃命的西楚军败军士卒,还有南面二十多里外的留县小城也是一样,在大势所趋的面前,这些实力单薄的西楚军地方官员当然没有任何为项羽殉葬的念头。

还有一件让项康意外的事,傍晚的时候,此前西逃到了泗水西岸的泗水亭亭长邱越,竟然主动给汉军送来了曾经骗过项康的当世著名狗狗克星樊哙,说是刘老三在南逃的时候,派人把樊哙送到他的住处养伤,想让昏迷不醒的樊哙伤好后再南下去和他会合。原本项康念在樊哙的鼎鼎大名和在历史帮着建立伟大汉朝的份上,还想好生善待樊哙,只可惜樊哙的伤势太重,被同乡送到了汉军军中没过多久就断了气,项康无奈,也只好是让人把樊哙就地安葬在了泗水亭,让他叶落归根。

这一天,汉军将士也始终没有找到骑马追击刘老三的项庄,项康对此十分焦心,可是又无可奈何。而更让项康无奈的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筋疲力尽的汉军骑兵收兵回到营地休息后,又报告说他们虽然追上了保护项伯项大师父子逃亡的西楚军队伍,却没有能够干掉项大师父子,让他们给乘乱逃进了道路东面的沼泽林区。

对此,项康嘴上倒是假惺惺的说了几句侥幸,也无比违心的终于收回了对项伯父子的必杀令,心里却说道:“被毒蛇咬死,被野狼猛虎吃掉,掉进湖里淹死,总之本王是绝对不想再见到这个老匹夫,更不想兑现给他的封赏承诺。”

……

或许是上天注定要恶心项康吧,此时此刻留县东南面的沼泽密林中,项伯项大师不但没有被毒蛇咬死,被野狼猛虎吃掉,更没有掉进沼泽湖水淹死,相反还正在宝贝儿子项猷和一个西楚军百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行走在光线昏暗的密林之中。

“哎哟,累死老夫了,猷儿,休息,休息一下再走。”

“父亲,我们没走多远啊,你怎么又要休息了?再坚持一会吧,多走一点算一点,只有到了彭城我们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