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当然明白叔孙先生这是在旁敲侧击,告诉自己陆贾与随何在临淄城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横行霸道,究竟是如何的不把自己这个齐王放在眼里,但还是忍不住怒意重生,转向陆贾与随何冷笑问道:“二位先生,怎么不说话?你们到底把本王国都的子民怎么样了?”
“大王放心。”陆贾硬着头皮回答道:“外臣等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就只是问了他们几句汉贼的使者下落,然后就把他们放了。”
“随何先生,希望你没有再骗老夫。”叔孙先生马上就说道:“当初韩王申阳要用鼎把你烹死,是老夫求韩王法外开恩,饶了你一命,希望你不要是用答谢老夫的办法,答谢那一户无辜的齐国子民。”
“老匹夫!”随何顿时急了,忙喝道:“本官杀你,是因为……”
“行了!”叔孙先生立即打断随何,说道:“老夫已经说过,不计较你的恩将仇报,反噬救命恩人,你不用再多说了。老夫当年救你,算老夫当时瞎了眼救了一条白眼狼就是了!”
“老匹夫!”
随何被叔孙先生辱骂得勃然大怒,下意识的又去抓腰间剑柄,叔孙先生见了大笑,说道:“随何先生,怎么?当着齐王的面,你还想干什么?”
陆贾赶紧按住随何,田假则是怒容满面,冷哼说道:“随何先生,难道真要寡人开口提醒,你才知道这里是本王的齐国王宫,不是你们的西楚军营?”
随何无奈放开剑柄,乖乖向田假再次谢罪,叔孙先生则乘机火上加油,说道:“齐王,恕外臣直言,陆贾先生和随何先生他们这一一次不止是想要外臣的命,还是想要你的命啊!他们如果杀了老夫,也等于是间接杀了齐王你啊!”
“危言耸听!”田假傲然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寡人相提并论?”
“外臣一介卑微儒生,当然不配与齐王相提并论。”叔孙先生打蛇随棍上,马上就接着说道:“不过外臣却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他们一旦杀了外臣,等于也就是把齐王你逼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从今往后,大王你就只能是任由他们摆布,如差奴役,不敢有半点违抗,更是不得不为西楚贼军陪葬殉葬。”
“老匹夫,住口!休得在这里花言巧语!”陆贾一听急了,赶紧向田假拱手说道:“齐王,叔孙通这个老匹夫摆明了是在挑拨中伤,妄图离间贵国与我们西楚军的关系,请齐王即刻下旨,把这个老匹夫推出去当众斩了!”
“齐王请看,陆贾先生果然急了不是?”
叔孙先生哈哈一笑,说道:“陆贾先生,你急也没用,齐王何等英明睿智,那能不明白你们的恶毒用心?你们只要杀了老夫,汉齐两国就会彻底的反目成仇,再没有任何的和好可能,然后齐王别无选择,就只能是任由你们的狐假虎威的打着西楚军旗号任意摆布,也只能是任由你们在齐国横行无忌,欺凌霸道,你们真的以为齐王什么都不知道?齐王他不过是暂且忍让,暂时看你们小丑跳梁罢了。”
“老匹夫,你胡说!”陆贾听了更急,忙转向田假说道:“齐王,请千万不要听这个老匹夫的挑唆之言,外臣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啊。”
“你们如果没有这样的胆子,今天就不会在临淄城里直接动手杀人,欺凌寡人的子民了。”田假心中冷哼,嘴上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