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管耘又补充道:“到了那时候,将军如果知道西楚贼军有什么重要动静,需要向我们大王禀报,也可以主动派可靠的人和我们联系,到时候我们大王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和你的信使。”
曹无伤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管耘轻松点头,又说道:“当然,如果将军你不愿意,我们也绝不勉强,礼物将军你也可以放心留下。只请将军念在千里迢迢给你送来厚礼的份上,不要卖了小人就行了。”
让经验丰富的汉军特务管耘意外,只是犹豫了片刻,曹无伤就果断点头说道:“既然汉王还记得末将这个无名鼠辈,还这么看得起我这个小小百长,那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汉王的了。请壮士回禀汉王,就说今后但有差遣,末将一定赴汤蹈火。”
“这么痛快?真的假的?”曹无伤的爽快回答反而让汉军特务管耘心里打鼓,便又试探着问道:“曹将军,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壮士,不是末将信不过你。”曹无伤的回答再次让管耘意外,低声说道:“一是这里不方便,二是壮士你还要千里迢迢的返回关中复命,路上太过危险,所以末将不能给汉王写效忠书,但是请汉王和壮士放心,末将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不会反悔。”
“真的假的?这匹夫,该不会是贪图我们大王的厚礼,昧了我们的东西就不认账吧?”
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管耘心里益发打鼓,但项康和陈平交给他的任务是只要和曹无伤取得联系就行,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拿到曹无伤的什么把柄证据,还早早就说明了那怕曹无伤不肯答应也没关系,所以管耘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把你的口信带到,就这么说定了。为了避免西楚贼军起疑,如果将军没有其他什么吩咐,小人就先告辞了。”
又一次让管耘意外,曹无伤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竟然马上就又说道:“壮士稍等,为了报答大王的厚赐,小人有两个重要情况要禀报。第一,刘季后天就要和西楚贼将项庄统兵北上,到薛郡去准备和彭越将军交战。第二,小人前几天偶然听族兄曹参说起,在此之前,刘季已经安排了人手抢先北上,去收买巨野泽周边的游侠到彭越将军的军队里充当细作眼线,寻找彭将军的军需粮草囤积地,只是派了那些细作末将不知道。”
管耘张口结舌,半晌才在心里说道:“这匹夫,卖主子也卖得太痛快了吧?摸就没摸我的底细,就把这么重要的军情告诉我,他就不怕我是西楚贼军派来试探他的?”
诧异归诧异,但是出于职责,装扮成普通百姓回到了汉军控制地后,管耘还是把这些情况写成了书信,通过汉军特务局的特殊渠道,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关中,向汉军特务头子陈平禀报自己与曹无伤联络的情况,还有报告曹无伤主动出卖的西楚军重要军情。结果收到了报告后,陈平也不敢犹豫,同样是在第一时间向正在努力造人和亲自监督关中春耕的项康报告。
“果然,本王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只是我没想到,还没等彭越动手,西楚贼军就已经抢先在薛郡有了安排,看来这件事九成又是刘季或者韩信搞的鬼,提前识破了我们的战略用意。”
这是项康听完报告后说的第一句话,又说道:“彭越这次恐怕要吃大亏了,他本来就不是刘季匹夫的对手,如果再让刘季匹夫的细作找到了他的巢穴,向刘季匹夫告了密,彭越这次肯定还会输得更惨。”
“大王,那怎么办?”陈平赶紧问道:“要不要派人给彭越提一个醒?”
“试一试吧,不过恐怕也来不及了。”项康语气无奈的回答,又说道:“把这个情况也派人告诉给周叔,顺便给周叔带句话,叫他尽快动手,一定要抢在西楚贼军北上增援齐地之前,突破济北贼军重点守卫的大河天险。不然的话,就算是周叔,恐怕也没有把握能够在刘季和韩信的眼皮子底下突破大河天险。”
“对了。”项康又补充道:“再顺便告诉周叔一句,遇到刘季和韩信匹夫,对付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以兵多取胜,不要冒险用计,更不要贪功轻敌。如果他的兵力不够,叫他尽管开口,我会想办法给他派去援军。”
陈平唱诺,项康又说道:“我们也不能在关中耽搁太长时间,春耕一结束,马上组建新军,开赴前线给我阿兄施压,不然的话,让他抽调了过多的军队北上齐地,周叔那边想要拿下齐地肯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