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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安心休息啊。”丁疾打着呵欠,神情无奈地说道:“南阳贼军欺负我们兵少,如果真的十假之中突来一真,九成九是会对我们的营地下手,我们的营垒又还没有修筑完整,我那敢放心休息?”

无奈说罢,丁疾又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亲兵道:“再辛苦两个晚上,最多再有两天,我们的营垒就可以修筑完善了,到时候我们白天放心休息,晚上就可以轻松多了。”

事实证明,丁疾的小心谨慎和尽职尽责十分正确,是夜即将三更的时候,一个正在打瞌睡的汉军偏师营门守卒,突然被一阵异常声响惊醒,睁开眼睛细看时,这名汉军门兵无比骇然的看到,倚着门上睡觉的两个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另外粗大的门闩也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这名汉军门兵不敢犹豫,赶紧就象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敌袭!报警!快报警!”

“杀啊!”

呐喊声随之响起,营门被迅速推开间,一群黑影呐喊着冲进营内,二话不说就把这名首先发出警报的汉军门兵砍翻在地,继而又挥舞武器杀向其他被惊醒的汉军将士,再紧接着,更多的黑影蜂拥入营,抢去汉军插着门上垒上的火把就往邻近的汉军军帐上投掷,又抛出随身带来的草属助燃,增添汉军营内的混乱,喊杀声与报警铜锣声也立即响彻了汉军偏师的前营一带。

多亏了丁疾此前安排的汉军值夜队伍仍然还保持着警惕,听到喊杀声很快冲出,这才在营门附近接住了突然杀来的南阳军劫营军队,没给南阳军冲进汉军将士宿营区大肆杀人放火的机会,然而因为还是被南阳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缘故,营门附近的许多汉军营帐辎重还是被南阳军纵火点燃,营门附近也因此一片大乱,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捉对厮杀的两军将士。

与此同时,丁疾也已经匆匆冲出了寝帐,见南阳军果然在十假之中突来一真,还成功的冲破了自军的营门,丁疾先是破口大骂,然后不敢迟疑,赶紧派人传令各营,让汉军偏师的将士全部起身集结,同时为了谨慎起见,丁疾自然少不得派人快马赶往汉军主力营地,向项康报告自军营地遭到敌人突然偷袭的情况。

丁疾军是驻扎在宛城西门的八里外,距离汉军主力营地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十三四里,丁疾派出的信使快马加鞭之下,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消息送到了汉军主力营地的门前,汉军将士立即把情况报告到项康的面前后,项康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到中军大帐召集众将议事,然后第一个赶到中军大帐侯命的,也自然是今天晚上负责率军值夜的汉军大将公孙同。

按常理来说,虽然公孙同的麾下士卒全部处于备战状态,干粮火把事前已经发放到位,可以随时出击增援丁疾军的营地,然而为了主力营地的安全,项康不应该动用公孙同的军队才对。可是稍微盘算了一下后,项康却向公孙同吩咐道:“公孙同,马上带着你的军队出营集结,一会收到命令,立即去增援丁疾的营地!”

“末将现在就率军出营集结?”公孙同有些傻眼,吃惊说道:“那我们主力营地安全怎么办?”

“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安排!”项康回答,又叮嘱道:“记住,南阳贼军虽然偷袭的是丁疾的营地,但我们必须防着他们是在围点打援,一会你出兵去救丁疾的营地后,很可能会遭到南阳贼军的伏击。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不必慌张,带着你的军队全力迎战,只管对付伏击你的南阳贼军就行,南阳贼军如果败走,全力追杀!其他的问题你不用考虑,本王会做安排!”

见项康主意已定,公孙同不敢怠慢,马上飞奔出去率领麾下军队出营集结侯命,项康则又命令亲兵立即敲鼓,让汉军主力将士全部起身备战,再紧接着,汉军大将钟离昧第二个冲进中军大帐侯命,项康也不犹豫,马上命令钟离昧去组织麾下军队,接替公孙同的军队担任起保护汉军主力营地的任务,还要钟离昧的军队立即进入战斗岗位,严密防范南阳军偷袭汉军主力营地。

另外一名汉军大将龙且是第三个来到项康面前侯命的人,项康喝令不绝,又命令龙且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在大营南门内集结,等候命令。再然后,项康又命令曾极和充峻二将各领五千军队出营,分别赶赴宛城的北门和西门备战,并且要求他们一旦遇到敌人,坚决交战,不得有任何犹豫。最后项康又命令灌婴率领汉军骑兵主力集结,同样在大营的北门门内集结侯命,担任各路汉军的总预备队,时刻准备增援汉军各路。

汉军文武全都被项康这些安排吓呆,就连已经是项康肚子里蛔虫的陈平都忍不住说道:“大王,太夸张了吧?只是丁疾将军的营地遇袭,就连敌人出动了多少军队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没有必要一口气出动这么多军队吧?”

“因为我不知道韩信那个奸贼是怎么布置,准备怎么打!”项康回答得理直气壮,说道:“所以没办法,只能是靠兵堆了,靠我们的兵力优势做最周全的准备,一力降十会,这样才能让韩信奸贼的诡计无法施展!”

“但如果南阳贼军只是出动了一路兵马偷袭丁疾将军的营地,我们又这么劳师动众,会不会让我们的士卒白辛苦了?”张良提出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