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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的投石机可以控制方向,能够想砸那里就砸那里!”

韩信终于惊叫出声,也马上明白了汉军是想先用燃烧弹重创自己的中军营地,彻底打击和动摇自己的军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韩信贪图指挥方便,把中军营地建立在了营中高处,这么明显的目标放在面前,汉军自然也就调整了之前的攻击顺序,优先照顾韩信的中军营地,先给南阳军一个下马威。

另一边,刘老三的脸色也逐渐开始发青,也终于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听从韩信的逆耳忠言,没有赶紧撤退躲避汉军锋芒,选择了留在叶县和汉军决战。

还好,汉军只是投出了三轮造价昂贵的燃烧弹后,就没有继续浪费弹药,开始安装网兜改装石弹,但即便如此,三轮燃烧弹投罢,原本秩序井然的南阳军营内还是彻底一片大乱,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奔走灭火的南阳军士卒,军心士气一起受挫,再也不向之前那么信心十足。

刘老三和韩信也还抱有希望,那就是他们直到现在都还认为汉军俘虏的口供是在夸大其词,汉军的投石机不可能投出一百多斤重的沉重石弹,更不可能直接对他们耗费了人力物力修筑的坚固营垒造成直接伤害——倘若真是这样,这一场仗就肯定还有得打!

汉军投石机队很快就满足了刘老三和韩信希望知道真相的愿望,投臂全部安装了网兜和实心石弹之后,令旗挥动间,五十块一百五十斤左右重的巨大石弹凌空飞起,呼啸旋转着砸向南阳军的营垒,还因为汉军投石机手已经在实战中积累了大量经验的缘故,即便是第一轮投石,也近半砸到了南阳军的营垒墙上。

“轰隆!轰隆!”

巨石落地的声音远比燃烧弹为大,也在刘老三和韩信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把南阳军将士辛苦夯建的垒墙砸出一个个巨大的缺口和一条条长长的裂缝,落地深入数尺,弹起依然还能继续伤人,就好象一记记鬼神巨拳,在看似固若金汤的南阳军营垒上砸出一个个巨大伤口。

这还不算,还有石弹翻滚着砸进南阳军士卒的人群之中,马上就飞溅起冲天的血肉浪花和无数的喧哗惨叫,又有石弹砸中南阳军将士辛苦搭建的箭楼,原本坚固的箭楼象纸糊的一样应声而折,蹲在箭楼上准备放箭御敌的南阳军弓箭手惨叫跌落尘埃,摔得筋断骨折,头破血流,直接被汉军石弹砸中的军帐就根本不用说了,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深陷地面消失不见。

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景象,即便是一千五百多年后身经百战见识过火药床子弩步人甲等先进武器的宋军将士尚且心惊胆裂,当然就更别说还处于青铜时代尾巴上的南阳军士卒了,才只是一轮石弹投罢,营垒上下的南阳士卒就已经是魂飞魄散,惊叫连连,压根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将面对什么样的可怕场面,士气斗志一起跌落到了谷底。

“不愧是韩信。”刘老三无力的垂下脑袋,在心中说道:“见微知著,本王应该听他的劝,不惜代价抢先撤退。叶县,不可能守得住了。”

再接下来,守卫在营垒墙上的南阳军将士完全只能用身处地狱来形容,巨大的石弹不断呼啸飞来,只要稍微躲避不及,那怕只是被石弹轻微挂上,立即就是重伤乃至送命的下场。而即便南阳军将士侥幸躲开,他们脚下的坚固垒墙也会被直接砸出数尺宽深的巨大缺口,变得难以立足,更别说是站在那个位置放箭作战。

其实最倒霉的,还是箭楼哨塔上的南阳军士卒,此前为了提升弓箭火力,韩信让南阳军士卒不惜代价的垒墙后方修筑了大量的箭楼,配合垒墙和羊马墙形成密集火力,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这些站满南阳军士卒的箭楼却完全变成了汉军投石机的活靶子,还很快就因为战术需要,成为了汉军投石机的重点关照目标,也只要是被一块巨石命中,一座高大的箭楼马上就能被砸成木屑状态,楼上的南阳军士卒惨叫接连跌落营内,不是摔死就摔伤,没能放一箭杀一敌,还反倒给南阳军自己造成了不小的死伤。

汉军的投石战术还不止如此,除了重点关照南阳军营门附近的箭楼之外,汉军的投石机还尽量把巨石砸向了南阳军营门两侧的垒墙,逐渐将这一带的垒墙砸得千疮百孔,缺口处处,也顺带着收割走了保卫营门的许多南阳军将士的宝贵生命,在没有死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就给南阳军造成了众多伤亡。

看到这样的情况,刚开始的时候,许多南阳军士卒还无比庆幸,庆幸汉军的巨石始终没有砸中他们的营门,可是军事天才毕竟是军事天才,过了一段时间后,韩信就突然醒过味来,怒吼道:“不好!汉贼是想先削弱我们的营门守卫,然后再集中力量砸我们的营门,让汉贼士卒可以直接杀进我们的营地!”

发现了这一情况也毫无办法,虽说韩信又下意识的打算让塞门刀车上前,方便在营门沦陷时紧急堵塞营门,可是命令还没喊出口,韩信就突然醒过味来——连夯土垒墙都挡不住汉军的巨石,木头造的塞门刀车在汉军的巨石面前,还不是和玩具没有任何区别?所以韩信无奈,只能是赶紧琢磨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