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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且这边,率军追击到附近后,其实稍微再努一努力,龙且所部就能够东进到襄城城下,与汉军钟离昧所部会师一处,但是没办法,看到南阳军已经在搭建浮桥准备渡河南撤之后,龙且却生出了贪功之念,果断决定道:“就地露宿!贼军已经在搭浮桥了,肯定是桥一建好就马上撤退,襄城距离这里太远,我们如果到了襄城,就没办法把贼军半渡而击了!”
言罢,龙且除了让汉军将士就地露宿休息之外,又派出了斥候严密监视刘项联军的营地动静,准备着只等刘项联军发起渡河,就马上出兵突击,把急着南撤的刘项联军杀一个痛快,也为汉军接下来直捣宛城减轻阻力。在此期间,钟离昧派出快马与龙且取得联系,要龙且撤到襄城安心休息,还带来项康口信要龙且务必小心提防韩信,也被龙且断然拒绝——这么好的立功机会,龙大爷那里舍得错过?
一切都被龙且料中,先是傍晚时,南阳军利用郏县紧急送来的军械渡船在汝水河上搭建起了八道宽大浮桥,然后到了二更近半的时候,斥候果然送来急报,说是刘项联军开始了连夜渡河,龙且闻讯大喜,立即率领已经掉队严重的麾下军队大举出击,气势汹汹的杀向刘项联军的临时渡口。
突击行动远比龙且预料的更加顺利,才刚杀到临时渡口附近,正在列队渡河的南阳军就一哄而散,逃向了北岸的无人处,汉军将士兴高采烈的冲上浮桥,追击同样已经在慌乱逃命的南岸敌人,队形和编制也随之混乱。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突然敲响的猛烈战鼓,渡口的东面和北面一起杀声大作,南阳军和西楚军分头冲出,联手杀向已经自行混乱了编制的汉军龙且所部。
战斗没有多少悬念,龙且军从新城一路追杀到此,上上下下早就已经是体力下降严重,战斗力大打折扣,而西楚军虽然也同样疲惫,韩信麾下的南阳军主力却已经获得了一天多时间的休息,体力恢复了相当不少,再加上汉军突然中伏军心慌乱,兵力方面又处于绝对下风,自然更加不是刘项联军的对手,很快就被刘项联军杀溃,被迫向着东面撤退,损失还相当不小。
在此期间,驻扎在襄城内外的汉军钟离昧所部倒是也发现了西面的异动,可是还没有等钟离昧所部有所动作,就已经有一股数量不明的敌人突然杀来,在驻扎城外的汉军营外呐喊放箭,做势冲杀,黑夜之中敌情不明,又肩负着保卫襄城粮草的重任,钟离昧当然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龙且所部被刘项联军杀败,狼狈逃出十几里地。
再紧接着,乘着龙且这条饿狼被杀败的机会,刘项联军当然是赶紧发起渡河,成功抢在汉军做出新的反应之前,全部渡过了极有可能给他们造成巨大损失的汝水大河,轻装向南撤退,然后再等龙且收拢败军,钟离昧明白城外敌人不过是虚兵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元气尚存的刘项联军主力早已走远,汉军也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追杀时机。
“如果昨天晚上的事,真是韩信那个狗贼的奸计,等抓到了他,老子一定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这是龙且和钟离昧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钟离昧则苦笑以对,指着站在旁边的韩信说道:“龙大兄,下次骂人的时候,千万要记得说明是那个韩信,不要忘了,我们军队里也有一位韩信。”
有些尴尬的向韩信挥挥手,告了一声罪,然后龙且又赶紧冲钟离昧说道:“钟离兄弟,快给我准备军需辎重,等我的军队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带兵去追,一定要把昨天晚上的仇报回来。”
“不要急。”钟离昧摇头,说道:“第一,南阳贼军和西楚贼军的总兵力在你之上,他们只要获得了军需辎重的补给,稍微休息一下恢复军力,你就没有把握赢得了他们了,继续再追,只会太过冒险。”
“第二,大王在之前对我有过交代。”钟离昧又继续说道:“说我们如果不能在襄城堵住南阳贼军和西楚贼军,就不必冒险追击,要优先保住襄城的粮草,减轻我们的后勤负担,还有就是扫荡我们周边和颖川腹地的残敌隐患,也为我们创造下一步的战机。”
“为我们创造下一步的什么战机?”龙且好奇问道。
“叶县决战!”钟离昧回答得很简洁,说道:“大王断定,假如韩信狗贼能够逃脱生天,就一定会在叶县停下脚步,深沟高垒阻拦我们南下南阳腹地,他只要这么做了,我们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钟离将军。”旁边的韩信小心翼翼,提醒道:“下次再骂那个匹夫的时候,请你也记得骂清楚是南阳贼军的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