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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连西楚军的文职官员发现田欣的书信可疑、有细微的伪造痕迹也一样,顶天只能证明这件事有可能是汉军精心布置的陷阱,却死活无法证明田都真的没有暗藏异心,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归降汉军!

还即便是田欣带着剩下的济北军逃回了济北境内也一样,数日之后,利用汉军来不及堵截阻拦的机会,主动放弃了稿县的济北军近两万人,倒是十分侥幸摆脱了汉军追击,走扶柳、观津这条路撤回到了济北境内,没有被汉军乘机歼灭在赵国境内。可是回到了故乡后,迎接劳苦功高济北军大将田欣的,却不是什么鲜花与掌声,更不是什么酒肉犒赏和丰厚奖励,而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西楚军士卒立即把他拿下,押到西楚军营地接受项羽的亲自审问。

和历史上所有蒙冤的忠臣一样,不管田欣如何疯狂喊冤,也不管济北军将士站出来多少人做证,证明他从来没有和汉军暗中勾结,也证明他的亲信卫士赵朋早就在汦水战场上失踪,也没有办法让项羽相信他真的没有暗中投降项康,带着军队回来不是准备着在关键时刻往西楚军背后突然捅上一刀。

更加没有办法证明的,还是田都给项康写请降书信,到底是不是打算真的投降汉军,那怕事情的真相基本已经大白,所以的环节都已经清楚的放在了项羽的面前,田都也没办法证明自己真的对项羽忠心不二,给项康写的降书是否真的打算投降。毕竟,就算项庄和季布等比较冷静的西楚军将领,也没办法证明田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更别说脾气就象炮仗一样的项羽了。

最后,还是在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也是在济北军文武把刮地三尺全力搜刮到的钱粮全部送进西楚军营地后,同时也是在齐国那边也被迫向西楚军进贡了大把的钱粮后,项羽才收到准确消息,知道自己的败类堂弟项康已经亲自率领着汉军郑布兵团沿着驰道南下,撤向了濮阳战场,只留下周叔兵团继续与自己遥遥对峙。

“又中计了!”

直接一脚把面前的案几踢上了半空,项羽的独眼气得再一次直接喷火,怒吼道:“项康这个竖子!他根本就没打算乘势进兵平原,他是在耍本王!本王又上他的大当了!”

咆哮过后,狂怒之下,项羽还又大吼下令,要让西楚军立即出兵西进,向巨鹿发起反攻!旁边的季布赶紧提醒道:“大王,项康奸贼提兵南下,肯定会让周叔匹夫死守不战!我们的腹地又已经空了,如果不能迅速拿下巨鹿,歼灭汉贼周叔所部的主力,项康乘机进兵攻打我们的腹地,切断我们的粮道,我们如何应对?!”

项羽呆住,也这才想起自己连遭重创之后元气大伤,在腹地后方已经没有什么象样的军队可以阻拦汉军前进,自己如果不能迅速拿下巨鹿,又被奸诈不在自己败类堂弟之下的周叔拖入消耗战,那么已经南下的败类堂弟只需要乘机切断自己的漫长粮道,饿都能把自己的最后主力饿垮!

“大王,惟今之计,我们最好也是赶紧南下,撤回我们的本土后方。”季布又进言道:“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有充足兵力抵御汉贼进攻,还有希望利用汉贼主动进攻的机会,获得乘机与项康奸贼决战的机会。”

项羽最喜欢的就是决战,尤其是喜欢和自己的败类堂弟决战,所以只是稍微盘算了一下,项羽马上就点头说道:“言之有理,我们是应该尽快撤回本土,找机会和项康那个竖子决战!北线这边,暂时主守,等我们收拾了项康奸贼,再掉过头来收拾周叔匹夫不迟!传令下去,准备退兵,把所有的粮草军需全部带走!”

见项羽做出决定,项庄忙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那济北王田都怎么处置?臣下认为,既然汉贼此前扬言进兵济北不过是虚张声势,那么策反济北王和田欣将军就可以证明是子虚乌有,大王不如就此赦免了济北王和田欣,还他们一个公道。如此他们必然会感激涕零,死守济北,替我们牵制汉贼周叔所部,为我们在南线争取时间。”

“不可弄险!万万不可弄险!”

项伯项大师再一次及时跳出来为项羽这个孝顺侄子出谋划策,说道:“田都匹夫寄书向汉贼请降的事,我们谁也不能证明他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汉贼放弃东进,也有可能是探到风声,知道田都匹夫已经暴露,没有内应难以取胜,所以才调整战略选择分兵南下!而且田都被我们关押夺权,肯定会怀恨在心,我们的军队一走,没有人监视控制于他,只怕他就会乘机投降汉贼,突然从北线往背后捅我们一刀,到时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季叔,你……”项庄也终于明白项康为什么会这么恨项伯项大师了——胡搅蛮缠起来,简直和搅翔棍子没有任何区别!

“我怎么了?我是在为了我们西楚着想!”呵斥了项庄一句,项伯项大师又赶紧向项羽说道:“大王,最好的办法,还是乘着田都匹夫已经承认了他曾经向汉贼请降的机会,用这个借口把他和靠不住的田欣匹夫一起处死,让听我们话的田达继任济北王。如此既可以一劳永逸,又可以让田达对我们更加忠心不二,让我们更加不用担心北线突然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