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冠吼出了他的真正心声,周季和庞闰等人则流泪劝道:“项将军,拼也没用,项康逆贼隔得那么远,还没有等我们冲到他的面前,肯定就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了。快跑吧,留得青山在,将来才有柴烧啊!”
那怕是还有一线希望,项冠也一定不会放弃,但是无法,项康躲得远远的,南下路上又到处都是汉军将士,项冠别说是冲到项康的面前拼命了,就是想看到项康的影子都是难如登天。所以无奈之下,项冠也只能是发疯一样的狂吼了一声,然后才带着还能约束的军队逃向北门,从北门出营向东面逃窜。
最顽固的项冠也选择了逃命后,西楚军自然更是彻底崩溃,投降者不计其数,抛旗弃戈者逃命者更是不计其数,周殷和他的几个死党更是带着麾下军队成编制跪地投降,汉军将士乘势冲杀,把几乎所有不肯投降的西楚军士卒全部驱逐出营,彻底拿下了整个西楚军营地,继而又向出营的西楚军大队发起了追击。
这个时候,确认了西楚军败兵大队的逃亡方向后,项康又果断命令灌婴率领汉军骑兵发起追击,还吩咐道:“追杀到底,绝对不能让西楚贼军成编制逃走!不然的话,他们一旦和项羽的援军会合,就马上又会变成我们的威胁!”
“诺。”灌婴先是抱拳唱诺,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如果追上了项冠将军,他又不肯投降,末将怎么办?”
还是在灌婴开口之后,项康才想起灌婴就是项冠发现并且举荐给自己的人,也顿时鼻子一酸,不由流下了两行眼泪,哽咽着说道:“你替我决定吧,但前提条件是,不能为了他,白白送了你的性命,还有我们将士的性命!”
灌婴无奈唱诺,然后才率领汉军骑兵发起追击,留下项康在原地泪流满面,深恨天意弄人,把自己逼得必须要对骨肉兄弟挥动屠刀。旁边的陈平和张良等人也很清楚项康的痛苦心情,只能是纷纷劝道:“大王,想开点,你对你的同族兄弟,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是他们执迷不悟,坚持要给暴虐无道的西楚王助纣为虐。”
项康含泪苦笑,暗道:“历史上的李二,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大概也是我现在这个心情吧。”
……
另一边,在虫达、王陵和陶习等军的全力追击之下,汉军也已经在沙丘平台附近,彻底击溃了舍命为齐军大队殿后的齐军虞领所部,齐军后队士卒彻底溃散,争先恐后逃向漳水河上的惟一桥梁过河逃命,在桥上自相拥挤践踏,落水无数,汉军将士则不顾疲累继续追击,追上沙丘桥奋力砍杀,拼命扩大战果,逼得无法过河的齐军士卒只能是选择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在这场追击战中,最卖力的当数隶属于汉军郑布兵团的陶习所部,因为在追击中,陶习已经发现率军殿后的敌人就是曾经害得自己灰头土脸的齐军将领虞领,为了报仇出气,陶习不但带着军队追杀得最凶最狠,还早早就放出了话来,“发现虞领匹夫,一定要抓活的!老子要亲手一刀一刀把他割了!”
很可惜,齐军彻底崩溃之后,虞领的旗帜就消失在乱军之中,同时不管汉军将士如何奋力追击,直到追过了沙丘桥,都没有再能看到穿着显眼盔甲的虞领,陶习在奇怪之余,又很快就突然醒悟,大叫道:“虞领匹夫八成是换了衣服,穿上了士卒的衣服逃命,叫认识虞领匹夫的俘虏指认,死也要给老子见尸!”
也还别说,情况还真被陶习猜中,安排认识虞领的俘虏出面指认间,没过多少时间,陶习麾下的将士就在一群俘虏人群中揪出了一个年轻男子,欢天喜地的大呼小叫,“陶将军,抓到了,这个匹夫就是虞领!这个匹夫就是虞领!”
“哈哈哈哈哈!”狂笑着冲到那个被揪出来的虞领面前,陶习二话不说,照着虞领的娃娃脸就是重重一拳,咆哮道:“匹夫!还记不记得我们刚从平原回来的时候,被你这个匹夫暗算的我们汉军将士了?那天晚上,老子差点就命丢在你的手里啊!”
被揍得满脸开花的虞领苦笑,说道:“将军,各位其主,那时候你叫罪将有什么办法?”
“说得好听!”陶习满脸狞笑,先是又给虞领脸上来了一拳,然后才大吼道:“把这个匹夫捆好,准备着献给我们郑将军!出馊主意偷袭我们的营地,又坏了广武君的诱敌好事,看我们郑将军怎么收拾这个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