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们最少还得坚持十天左右的时间。”
项冠的眉头有些微皱,颇有些担心西楚军的增援到来有些过晚,然后又赶紧问起谭双是否有带来项羽的书信,然后帅位上的周殷才刚亮出自己还在观看的项羽书信,项冠就极不客气的冲了上来接过展开细看,也马上一眼认出,书信上的签名,确实是项羽亲笔所写,印章也是项羽的西楚王印章。
项羽的书信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大概介绍了西楚军目前的情况,说是因为彭越军捣乱和西楚文武大部叛变,西楚军的腹地情况目前十分混乱,他没有办法迅速集结起援军立即赶来巨鹿增援,所以只能是让周殷领着西楚军和赵齐军队全力坚守,耐心等待他的援军抵达。同时项羽又习惯性的狂妄叫嚣,说是只要他率领的西楚军精锐主力一到,绝对可以马上把汉军两大兵团全部杀得干干净净,叫西楚军北线兵团不必有任何的担心,只管耐心等他来收拾汉贼就行。
还是在把项羽的书信仔细重新看完了一遍之后,项冠才把书信递还给周殷,然后强装出一幅轻松神态,说道:“大司马,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最多十天时间,我们最多只需要再坚守十天时间,我们大王的援军就可以到了。”
“问题是,汉贼的攻势如此猛烈,才一天时间就拿下了巨鹿城,我们有没有把握撑过这十天时间?还有,汉贼已经提前分兵驻守在东武城,掐住了我们援军的粮道,这个要命问题又如何解决?”
周殷心中嘀咕,脸上却强笑道:“这还用问?当然可以放心了,只要大王的援军一到,我们不但马上可以转危为安,还肯定有机会反败为胜,本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正是如此。”项冠满意点头,又提议道:“大司马,依末将之见,我们最好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公诸于众,告诉我们营地里的所有将士,也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齐国军队,这样我们的将士和齐国军队就更有信心坚守下去了。”
周殷一口答应,还当着项冠的面,立即安排自己的帐中卫士赶赴各营散播消息,宣称说项羽的救兵在十天之内必然赶到,同时派人与齐国军队联系,把这个情况也告诉给田部等人。项冠则又想谭双问起项羽的近来情况,谭双对答如流,说项羽近来身体倒是很好,就是因为战事不是十分顺利,脾气有些不太好,熟悉项羽性格的项冠也毫不奇怪。
再接着,还是在卫士把早饭送到了周殷面前时,项冠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索性在中军大帐里和周殷一起吃了一顿早饭,立了大功的谭双则被周殷的卫士领到了其他的军帐吃饭休息不提。
虽说多少有些失望援军的到来过晚,可是能够与项羽的使者取得联系,毕竟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告辞离开周殷身边时,项冠的脸上还是挂满了久违的笑容,也多少看到了一些反败为胜的希望。然而让项冠意外的是,他回到自己的营地没过多久,亲兵就进帐禀报道:“启禀将军,那个替我们大王送信的执戟郎中谭双来了,说是有重要的机密大事,要向将军你当面呈报。”
“重要的机密大事?”项冠心中一凛,忙喝道:“快,把他带进来。”
依照项冠的命令,不一刻,刚刚才和项冠见过面的项羽卫士谭双,就再一次被领到了项冠的面前,恭敬行礼过后,项冠问起他有什么机密大事要向自己禀报时,谭双还先看了看项冠的左右,十分小心地问道:“敢问项将军,在这里说话方便不?”
项冠明白谭双的意思,忙说道:“用不着担心,这里都是本将军的心腹,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谭双答应,然后说了一声请将军恕罪,这才脱下自己的外衣,撕开后摆的夹层,从夹层中取出了两道带着汗水味和马腥味的白绢,双手呈到项冠的面前,沉声说道:“项将军,这是大王给你的书信,请你过目。”
见此情景,项冠当然明白项羽的书信肯定非同小可,赶紧亲自上前接过,展开观看时,却见一道白绢上是项羽亲笔所写的书信,再细看内容时,项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来项羽在书信之上,竟然是这么亲笔写道:
“项冠吾弟,赵地之事,我已尽知,周殷匹夫怯懦无能,丧师辱国,致使我无数西楚将士葬身沙场,项睢阿弟不幸战死,罪无可恕。我料此獠惧怕西楚国法,定然会生出异心,乃至生出降汉叛楚之念,万望冠弟小心提防,切不可让该獠勾结汉贼,葬送我余下的西楚将士及尚可挽救的赵地局面。倘若冠弟发现异常,万万不可犹豫,必须立即抢先动手,斩杀周殷匹夫及其党羽,接管军队兵权,坚守险要待我来援!兄,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