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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康笑笑,随口说道:“我倒觉得这个虞领有点本事,竟然能够阴到你和广武君还不止一次,是个人才,如果能为我们所用,肯定能给我们帮上大忙。”

郑布听了有些不乐意,正要再说什么时,帐外却有卫士入内飞报,说是出使敌营的崔广已经回到了汉军营中,项康一听大喜,忙亲自出帐去迎接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崔广。然而很可惜,与项康在帐外见面之后,崔广却向项康拱手说道:“大王恕罪,老朽这次让你失望了,没能成功。”

“没事,没事。”项康赶紧摇头,微笑说道:“只要夏黄公你能够平安回来就好,怎么样?没受什么委屈吧?”

崔广摇头否认,他身后的随从却壮着胆子说道:“大王,崔大夫挨打了,是被西楚贼军乱棍打出的中军营地。”

项康一听大惊,忙又追问崔广的身体情况,又问是谁下的命令把崔广乱棍打出西楚军营地,崔广则强忍着身上疼痛笑道:“多谢大王关心,只是一点皮外伤,也怪老朽说话太过直接,不够婉转,激怒了大王你的堂兄项冠将军,所以他才让人把老朽打出中军营地。”

项康听了无奈,只能是赶紧替自家兄弟向崔广谢了罪,亲自把崔广搀回中军大帐休息,然后赶紧命令军医来给崔广检查伤势,崔广再次摆手表示不必,接着说道:“大王,还是先说正事吧,老朽无能,见到周殷之后,因为项冠将军始终都守侯在旁,表现得还十分强硬,所以很多话老朽都不便直说,只能是对周殷晓之以理,动之以利,也看出周殷确实有些动摇,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让他下定决心,所以最后只能是空手而回,让大王你失望了。”

言罢,崔广才把见到周殷的详细经过对项康等人仔细说了,尤其介绍了周殷虽然极力掩饰,但神情依然还是明显有些动摇,还有项冠的神情亢备,明显对汉军敌意即深,还把项康写给他的亲笔书信当面扯了一个粉碎,并且当面大骂项康麾下将士杀害项睢的事,发誓要为项睢报仇雪恨。

项康一直没有说话,还是在崔广把情况全部介绍完了之后,项康才十分无奈地叹道:“看来项冠阿兄真的是恨我恨到了极点啊,我和他之间的手足相残,也是注定避免不了了。”

“谁叫你当初故意把他派回彭城?”旁边的知情人陈平和张良等人一起在心里嘀咕,暗道:“你嫌自家兄弟留在身边碍手碍脚,不方便你和项羽翻脸自立为王,故意把他派回彭城,现在你又这么兴旺发达,你的堂兄弟们能不恨你眼红你?”

“大王,应该还有机会。”崔广又说道:“以周殷的动摇反应,只要我们能够想个什么办法,找到机会让我们的使者和周殷私下见面,单独对他说明利害关系,应该有很大希望把他策反过来。”

项康揪着自己嘴唇上的稀疏胡须盘算,片刻后才说道:“恐怕很难,我们擅长策反劝降是出了名的,周殷的动摇反应,我阿兄项冠也未必看不出来,为了防范万一,我阿兄肯定会盯紧了周殷匹夫,我们的使者恐怕很难有机会和周殷单独见面。”

“就算是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恐怕也很难让周殷下定决心。”之前在这件事上没有表态的张良也站出来泼冷水,说道:“我们劝降周殷的最大指望,不过是因为他在赵国战场上屡战屡败,让西楚贼军损失惨重,回去项羽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但周殷也一定会这么考虑,如果他能将功赎罪,带着西楚贼军的余部坚持到项羽率领援军赶到,那么项羽不但不会杀他,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让他继续统兵,继续独当一面。只要他还抱着这样的侥幸心思,我们的使者就算找到机会单独对他劝降,也很难有把握让他彻底下定这个决心。”

“毕竟,大王你只是答应把周殷封为县侯,赐邑千户。”张良又补充道:“周殷匹夫也一定会这么想,如果他还能够继续统领西楚贼军,将来项羽一旦取胜,给他的赏赐,绝对不止这些。”

项康十分无奈的点头,也不得不承认自军使者就算找到机会单独劝降,也未必能够促使希望尚存的周殷下定这个投降决心。稍微盘算了片刻后,项康只能是改口说道:“看来只能是以攻代劝了,让我们的军队稍微休整一下,然后集中兵力,优先攻打西楚贼军的营地,既引诱野战不行的齐国贼军出营交战,也逼迫周殷匹夫在走投无路之下,向赵国贼军的张耳、甘公和刘间这些人学习,在最后关头选择向我们投降。”

“大王打算就此放弃了?”之前提议招降周殷的陈平开口,微笑说道:“臣下认为,既然周殷匹夫已经明显动摇,那我们只需要在背后再推他一把,未必没有希望达成我们的招降目的啊。”

“陈平先生还有什么妙计?”项康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