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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间的信使忙回答道:“但我们刘将军又考虑到了两点,一是你们今天才到巨鹿,他又是到了晚上才有机会派小人来和你们联系,怕时间仓促你们来不及准备,二是大帅你们的军队今天刚来,今天晚上张耳贼相肯定防备严密,随时都有可能派他的亲信军队巡视巨鹿四门,容易节外生枝,所以我们刘将军才决定在明天晚上再开门向你们献城。”

刘间信使的解释合情合理,郑布不由有多信了几分,李左车也大点其头,赞许道:“刘将军行事慎密,的确是大将之才,有他率军接应,我们汉王大军这次真是想拿不下巨鹿都难了。”

言罢,李左车又向郑布拱手说道:“郑将军,不必担心了,刘间将军的归降诚意,已经是日月可鉴,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拿下巨鹿坚城。还有,这位壮士冒着生命危险出城送信,替刘将军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应该重赏才对。”

反正是拿项康的钱财做人情,听了李左车的话,郑布当然毫不迟疑,马上就让亲兵取来金玉厚赏刘间信使,正式开口接受刘间的请降,并答应在第二天的晚上出兵去偷取巨鹿北门,又让刘间信使连夜回城报信,让刘间放心做好接应准备。

见汉军终于上当,刘间派来的信使当然是大喜过望,忙向郑布千恩万谢,不料刘间信使拱手提出告辞时,另一边的李左车又突然问了一句,道:“壮士,差点忘了一个问题,张耳奸相派去北线的军队,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这个……”刘间的信使有些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大人恕罪,这是张耳贼相的机密,不要说小人了,就是刘将军他也不知道,所以小人不知道张耳贼相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就算了。”李左车很是轻松的挥手,说道:“反正我们派有斥候探察,也不怕掌握不了张耳奸相援军的动向。”

刘间的信使松了口气,又见李左车再无问题,忙拱手告辞,带着郑布赏给自己的金玉欢天喜地的离去,郑布当然也是欢喜不胜,亲兵才刚把刘间的信使领出大帐,郑布就迫不及待向李左车说道:“广武君,是否可以确认了?确认的话咱们就尽快安排,争取抢在贼军回援之前,直接拿下巨鹿城。”

李左车不答,先是走到中军大帐门前,确认了刘间信使已经走远,不可能再听到自己的话,然后才转向了郑布微笑说道:“将军放心,可以确认了。不过很遗憾,下官只是确认刘间竖子是来诈降诱敌,明天晚上他的开门献城不过是个陷阱,我们如果上当,肯定得吃一个亏。”

“是诈降?”郑布彻底傻了眼睛,惊讶问道:“广武君怎么看出的是诈降?”

“将军可还记得,下官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李左车不答反问,又说道:“下官问刘间派来的请降使者,张耳奸相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他说这是张耳奸相的机密,就连刘间那个匹夫都不知道,就更别说他了。下官就凭借这点,确认了刘间匹夫是在诈降诱敌。”

“广武君如何凭借这点确认是诈降的?”

天赋不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郑布只能是追问详细,李左车依然不肯直接回答,还反问道:“郑将军,假如你是张耳奸相,面对目前的局面,你会不会封锁关于援军的消息?不告诉巨鹿守军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设身处地的盘算了片刻,郑布很快就答道:“假如我是张耳奸相,我绝对不会封锁这个消息,相反的,那怕是没有把握,我也一定会告诉巨鹿守军,说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因为只有这样,巨鹿的守军才有信心和士气守城,不至于动摇恐慌,生出异心。”

“不错,于情于理,张耳奸相都绝无可能封锁关于援军的消息!”李左车大力点头,又说道:“况且张耳奸相同样熟悉赵地的道路地理,大概估算出援军回来的时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也就更没必要隐瞒消息,更何况是对刘间匹夫这样的守城大将隐瞒。既然张耳奸相绝无可能封锁消息,那刘间匹夫派来的信使,又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呢?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撒谎?”

“刚才那个匹夫是怕我们知道赵国贼军的援军很快就能赶到巨鹿战场,不敢冒险去偷袭巨鹿城池!”郑布终于彻底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