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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刻,共敖、终公和桓楚等西楚军主要将领都被请到了帐中,得知了吴实的身份来意后,共敖等人虽然对吴实全都是敌意满满,然而看在商山四皓的显赫声名份上,共敖等人还是十分客气的与吴实互相见礼,项悍还颇为关心的打听了一番项康的近来情况,吴实也乘机又发现了西楚军的内部情况,知道项羽留下来给曹咎帮忙的将领几乎都是西楚军的死硬分子,无论招降还是收买都难度很大。

言谈自若的与西楚军文武共饮了一番后,吴实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干脆直接向曹咎问道:“敢问曹司马,不知道名满天下的原赵国广武君李左车,可在贵军之中?能否也把他请来与老朽一见?”

“在,他与河南王都在我们军中。”曹咎的回答让蒯彻脸色一变,又随口吩咐道:“来人,快去把河南王和广武君也请来饮酒。”

“你干脆把这位绮里季先生请进你的寝帐,让他随意翻看你的军中文书吧!”

蒯彻心中怒吼,帐中卫士却是依令而行,很快就把这段时间来一直寄生在西楚军队伍里的司马卬和李左车请到了中军大帐,让他们与吴实坐下共饮,然后自不用说,地盘城池被项康抢得精光的司马卬对吴实自然是没有半点好脸色,李左车则是神色自若,一边与吴实虚伪客套,一边反过来设法试探汉军的军情,只可惜商山四老头都是出自鬼谷子的门派,个个精于谋略,李左车自然没有从吴实口中掏到半点有用的东西。

事情差点还没完,酒足饭饱之后,出于礼节,曹咎竟然还想把吴实留在西楚军大营里住上一夜,结果这次不但蒯彻不干,就连共敖等西楚军将领都不干了,全都借口担心项康挂念,坚持要曹咎立即把吴实送走,吴实也知道西楚军众人对自己生出了疑心,便也点到为止,主动谢过了曹咎的挽留好意,告辞离开西楚军营地。

被曹咎亲自送出了西楚军大营后,带着一干随从才刚走远,吴实就迫不及待的向改扮成随从的汉军细作问道:“有没有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回禀上卿,发现了几点可能对我们汉王有用的东西。”随从队长答道:“第一,西楚贼军队伍里的新征士卒很多,很多人明显没有上过几次战场,不过营中纪律还可以,应该管得很严。第二,西楚贼军营垒旁的守军士卒,装备的弓箭数量明显多于弩,如果都是这样的话,我们在攻坚时一定得小心西楚贼军的弓箭抛射。第三,西楚贼军在营地里囤积了很多的木材,有可能是准备临时赶造守营武器,也有可能是用来生火,准备长时间坚守。另外,我们还偷测了西楚贼军的营垒,高是两丈半,厚八尺。”

“水源呢?”吴实最关心的还是西楚军的取水问题,忙又问道:“西楚贼军主要是靠什么取水?在营里有没有打井?”

“西楚贼军把小的们盯得很严,小的们没有办法偷数他们的水井情况。”随从队长卖了一个关子,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不过小的想了一个办法,让兄弟们故意把水全部用了洗脚擦身,又装着口渴,请西楚贼军的士卒带路让我们自己去取水,结果西楚贼军虽然没答应,但小的亲耳听到他们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重要的话?”吴实赶紧问道。

“接待我们的西楚贼军百长,要他的手下去打水。”随从队长得意答道:“然后他的手下说水井那边排队能有一里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西楚贼军的百长就又说要他们跑远点,去大营旁边的沟边取水,还说他们的人都喝沟里的水,让我们这些客人喝一些也没多大关系。从这点小的可以断定,西楚贼军就算在营地里有一些水井,数量也绝对不多,在天气特别热或者大量取水的时候,肯定不够用,平时也肯定经常从沟里取水。”

“很好,有脑子,能想出这种办法试探西楚贼军的军情,回去一定给你请赏。”吴实满意的夸奖了一句,又催促道:“快,马上回去见汉王,我们这趟总算没有白跑。”

次日上午,吴实一行回到项康身边时,汉军主力已然顺利抵达了被西楚军战略性放弃的白马城下,同时汉军偏师郑布所部,也已经在汉军主力的接应下,开始在白马津渡河南下,准备先与主力会师一处,然后再联手向濮阳战场开拔,项康也因此让汉军主力停下来稍做休息,还让人在旗阵里撑去了伞盖,领着汉军主要文武藏在伞下躲避夏日骄阳。

闻知吴实归来,项康当然是亲自出阵迎接这条年近八旬还为自己来回奔波的老狐狸,毕恭毕敬的把他请到旗阵里的伞盖下坐好,然后才问起吴实的出使情况,吴实一一回答,把打听到重要的敌情全部告诉给了项康,而当得知项羽竟然把蒯彻和李左车都留在了濮阳给曹咎帮忙后,项康难免是皱起了眉头,说道:“有点麻烦了,李左车本来就更难缠了,我阿兄怎么还把蒯彻也给留下来了?我们的细作已经探得消息,当初就是这个蒯彻出主意让我阿兄离间郦商和王陵的,能想出这种馊主意的人,肯定不好对付。”

“大王放心,老朽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你的曹叔父不会完全听那个蒯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