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叔母撑腰,虞姀当然并不是很怕这些楚宫卫士,马上就反问道:“不能看?你们突然包围我们的院子,我们看一看都不行?”
“平时可以,今天不行。”那卫士郎中看着虞姀的目光明显有些不怀好意,神情还有些狰狞地说道:“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们,我们郎中令已经下令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武信君的夫人,谁敢走出这个院子,立即拿下!”
“出什么事了?”虞姀有些诧异,问道:“无缘无故的,怎么派这么多人来包围这里?”
“出什么事和你无关!”那郎中拒绝回答,又喝道:“马上下去,不然本将军当你准备逃跑,可以马上把你拿下!这一次,就是武信君的夫人也保不住你!”
好女不吃眼前亏,见那郎中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虞姀也没敢顶撞下去,只是赶紧下了院墙,回房去把消息告诉给了二叔母和姐姐,二叔母听了也十分奇怪,忙在虞家姐妹的搀扶下出去询问究竟,然而那卫士郎中却是有恃无恐,口口声声只是说自己是奉命行事,二叔母大怒,一杵拐杖喝道:“把项它叫来,老身今天要问一问他,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待他二大母(二奶奶)?”
“老夫人恕罪,郎中令他有交代,说他今天公务繁忙,没有时间过来见你,你如果有什么事,他只能是改天再来向你当面请罪。”
那郎中的回答让二叔母和虞家姐妹万分意外,又说道:“当然,如果老夫人你要亲自去见我们郎中令,小人绝对不敢阻拦,但是逆贼项康的家眷,绝对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更不许与任何外人接触,否则的话,小人只能是依令把她们全部拿下。”
自打从项康起兵以来,楚地还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对二叔母说话,见那郎中的坚定语气,二叔母和虞家姐妹在惊讶之余,心头也不由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暗道:“肯定是出事了。”
……
同一时间的彭城城外,匆匆撤回彭城战场的西楚军冯仲所部,也已经在彭城西门城外背靠护城河排列下了阵式,迅速布置好了自己的旗阵指挥部后,冯仲先是把自己的亲兵队长谭固叫到了旁边,对着当初替自己派人给项康送信的谭固低声耳语了一阵,让谭固做好了万全准备,然后才派人传令,把自己的副手徐次和九个千人长叫到了旗阵侯命。
(注:秦汉军制,军队兵力的十分之一为主将亲兵,所以冯仲兵力虽然有一万人,但军队里只有九名千长,余下一千军队由冯仲直接控制。)
徐次和九名千人长很快就依令来到了冯仲的面前,然而冯仲却并没有急着说话,还是在项声亲自统领着彭城守军鱼贯出城的时候,还有已经远远看到彭越军高举的汉军赤红色旗帜时,冯仲才向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徐次等人说道:“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向你们宣布,很重要的大事,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难得见冯仲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徐次等人赶紧打起精神,冯仲也这才说道:“徐次,王方,魏不更,你们六个,都是当年我们少帅军的老人,想必都还记得当年我们和项少帅并肩作战的日子吧?也一定还记得,我们项少帅从来就没有亏待过我们这些少帅军的外姓将领吧?”
徐次和王方等少帅军老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也马上猜到了冯仲接下来的话,冯仲也不客气,又说道:“话也不多说了,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从没忘记过我的好兄弟汉王项康,也一直在暗中悄悄给他帮忙,今天我准备易帜反正,帮着汉王的军队拿下彭城!你们只要跟着我走,帮着我把汉王的妻子和儿子送回他身边,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绝对少不了你们的!我们项少帅是什么人,你们心里和我一样清楚!”
“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走?”冯仲又问,还拿出了一道事先写好的盟誓书,说道:“我先把话搁在这里,愿意跟我走的,就在这份盟誓书上按下手印,然后回去继续统兵,一会看我的旗号行事,帮着汉王的军队前后夹击项声的军队!不愿跟我走的,可以留下,事后我也放你们走人,绝不伤害你们的家眷!但如果谁敢耍花招,就别怪我不顾多年的兄弟之情!”
这时候,谭固早已领着冯仲的亲兵围了上来,见冯仲早有准备,又都是少帅军的老人,徐次等人只是稍做犹豫,便也纷纷拱手说道:“愿听将军号令。”
还是在六名少帅军老人全部拱手答应后,冯仲才转向余下四名并非少帅军老人出身的千人长,向早已脸上变色的他们说道:“王坷,窦迩,章中,费立椁,你们四个,虽然不是少帅军老人出身,没有亲眼见过我们汉王对手下的好,但我可以保证,你们只要跟着我走,到了汉王那边,汉王殿下也绝对亏待不了你们!你们是愿意跟着我到汉王那边飞黄腾达,还是愿意继续继续一味只知道重用项家子弟和谄媚小人的项羽,也可以现在就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