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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儿他发高烧了!”女子哭着说道:“身上烫得就象起了火,尽说胡话,豹儿他已经没了,虎儿他如果还保不住,以后我怎么向他翁交代啊!”

哭着说完,那女子又拼命的敲打着牢门喊叫了起来,然后还是过了许久,一个看守才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极没好气地吼道:“嚎什么嚎?你翁你媪死了?死了也给老子等着,乃大父今天没心情替你翁你媪收尸!”

“上吏!上吏!”那女子哭着哀求道:“我儿子发高烧了,病得特别重,求求你行行好,替他请一个医工来看一看,或者给他弄一副退烧的药来也行。”

“想得美,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家的将军府,要什么有什么?”那看守冷笑,说道:“发高烧就忍着,替他请医工,乃大父今天没这个心情!”

“上吏,求求你了!”那女子放声大哭,跪在牢里冲着那看守拼命磕头,哀求道:“我的小儿子已经病死了,如果大儿子再有什么意外,我就没办法向他翁交代了,也活不下去了!上吏,求求你了!”

那女子的苦苦哀求还是起了一点作用,那看守捻了捻下巴上的小胡子,改口说道:“也罢,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乃大父可以替你叫一下牢里的医工,不过嘛,乃大父也不能白跑是不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快拿出来。”

“上吏,没了,小女子真的什么都没了。”那女子绝望的哭泣说道:“进来以后,小女子所有的东西,包括首饰耳环,全都被你们拿走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还有脸求你大父?!”那看守大怒,顺手抄起手中长矛,用矛柄重重一下戳在那女子脸上,顿时在那女子干瘦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骂道:“一点东西没有,还敢有脸求你大父给你跑腿?”

“上吏,你开开恩!”那女子益发大哭,声音沙哑的嘶喊道:“不管怎么说,我丈夫也是为楚国立过功的人啊,就是这座彭城,也是我丈夫跟着项少帅亲手打下来的啊!不信你去问,当初打下这座彭城的楚国将军里,有没有我丈夫朱鸡石的名字?”

“关老子屁事?”那看守又骂了句脏话,冷笑说道:“朱鸡石那个匹夫那么威风,你怎么不去求他,求老子干什么?他儿子现在病死,还是他儿子的运气,不然过几天我们大王一声令下,你们全家都得押到刑场上去车裂腰斩,到时候你家的小孽畜只会恨他没有早死!”

朱鸡石妻子绝望大哭,拼命磕头哀求不断,旁边一间牢房里的一个少年看不下去,大喊道:“丘嫂,别求这帮畜生了!求这些畜生没用!等朱大兄和我阿兄带兵打回来,我们再找这帮畜生算账,他们全家都不放过!”

“小孽畜,你说什么?”

那看守一听大怒,冲到那间牢房前,挺起矛柄对着那少年乱戳,那少年甚是机警,迅速躲到了那看守捅不到的地方,回口大骂道:“匹夫,你给乃翁等着,等我阿兄丁疾带兵打回来,我一定请他杀你全家,一个都不放过!”

“老子先宰了你!”那看守暴跳如雷,冲着外面大喊,“花婴,花婴,你们都进来帮忙,有个小孽畜要造反,老子今天要让他看一看,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下场!”

听到那看守的叫喊,外狱又很快冲进来了几个狱卒,问明情况后,那几个狱卒立即打开牢门,用武器指住其他犯人,那看守则抢过一把鞭子,冲到了丁疾的弟弟面前挥鞭猛抽,丁疾的弟弟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和他的兄长丁疾一样颇有骨气,不管再怎么被毒打也不求饶,只是回口大骂不绝,一再扬言将来一定要报仇雪恨,激得那看守毒打更甚,同一间牢房里的丁疾父亲心疼儿子,跪到那看守旁边苦苦哀求,可那看守根本不理,只是继续毒打丁疾弟弟不断。

正闹腾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廷理狱的典狱突然带着一队差役进来,先是喝住了那正在毒打丁疾弟弟的看守,问明原因后,典狱也不责备那滥施暴行的看守,只是吩咐道:“好了,出口气就行了,把牢门关好,把这些汉贼家眷看严。上面有命令,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外人接触这帮汉贼家眷,他们如果想跑,一律格杀勿论!”

言罢,典狱还命令他带来的差役接管关押汉军家眷的牢房,安排两人一组看守一间牢房,并明确交代一旦发现汉军家眷有越狱举动,一律格杀勿论。在此期间,朱鸡石的妻子也再次哀求,希望那典狱长能发善心,安排一个医工来给朱鸡石的儿子看病,那典狱长却断然拒绝,道:“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许见任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