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谢了彭越对自己的好意,岳醪赶紧乘上马车,在几名彭越军士卒的保护下轻车西进,赶往丰邑去联系曾经把项康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刘老三同乡雍齿,彭越则组织军队在沛县城外建立营地,一边派遣使者入城劝降,一边赶造攻城武器,同时派人严密监视正北面的胡陵渡口和南面的留县方向,小心提防西楚军追兵突然从胡陵渡河南下,或者是西楚军的彭城驻军出城北上。
还是来看岳醪这边的情况,顺利赶到了刘老三出生的丰邑小城后,先是在城外打听清楚了雍齿确实还在丰邑担任县长,岳醪才驱车来到丰邑城门处请求入城,但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岳醪没敢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仅仅只是声称说自己是雍齿以前的朋友,有重要大事来拜见旧交。结果也还算顺利,见岳醪的气度不俗,守门的士卒依然还是十分客气的把岳醪请进了城中,送到雍齿的住处交与雍齿的亲兵。
但也有让岳醪意外的事,在堂上等候了片刻后,大摇大摆来到岳醪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满脸粗硬胡须的矮壮男子,肌肉虬结,面如锅底,眼睛比铜铃还圆,说话的声音也象破锣一样,又粗又沙,一看就是属于那种肌肉把大脑挤得比核桃还小的莽撞角色,岳醪的心里也不由有些打鼓,暗道:“这样的粗人,真的值得托付大事吗?还有,算时间,这匹夫至少三年没和我们大王见面了,会接受我们大王的招抚吗?别因为贪图项羽的赏赐,什么都不管的把我给拿下了啊?”
“我就是雍齿,你是本县长以前的朋友?”雍齿说话和他的模样一样直爽,先是直接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马上粗声粗气地问道:“可本县长怎么对你没有任何印象?我们以前在那里见过?”
“雍将军好记性,在下的确从来没有和你见过。”岳醪赶紧行礼,心里益发打鼓的强笑说道:“只不过为了能够拜见将军,面呈机宜大事,所以在下对将军的手下撒了谎,冒犯之处,还望将军千万恕罪。”
又让岳醪意外,见岳醪坦然承认自己撒谎后,看上去仿佛脾气暴躁的雍齿竟然没有动怒,还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你一位往日朋友的部下。”岳醪很是小心的回答道:“奉了他的命令,不远千里前来拜见将军。”
“你是我那一位朋友的部下?”雍齿有些不耐烦的追问,道:“说话直接些,别卖关子。”
岳醪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左右,雍齿看出他的心思,便又说道:“没事,说吧。”
岳醪无奈,只能是向雍齿又拱了拱手,然后才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在下汉王项康麾下的典客行人,姓岳名醪,奉了我们大王的……”
雍齿立即挥手打断岳醪,先是看了看大门那边,然后低声说道:“随我到后堂说话。”
“这家伙,还挺精细的嘛。”
岳醪突然对雍齿的印象有了些改观,不过再次让岳醪意外的是,被雍齿领到了后堂后,雍齿先是让他的亲兵守住房门,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岳醪的手,双手紧握,神情无比激动地问道:“你真是汉王的人?”
岳醪赶紧点头,又用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的印绶和符传,证明自己的身份,雍齿仔细看了更是大喜,忙又抓住岳醪的双手紧张问道:“汉王殿下他还好吗?他竟然还记得我这个乡野匹夫?”
“大王他很好。”岳醪笑着回答,说道:“将军,我们大王不但一直都还记得你,还让在下不远千里,冒险前来与你联系,给你带来了他的亲笔书信。”
说罢,岳醪这才挣脱雍齿的手,从怀中取出了项康当初在广武大营亲手交给自己的亲笔书信,双手捧到雍齿的面前,雍齿却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项康的书信,岳醪见了暗奇,心道:“这家伙,对我们大王就这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