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吃惊,收到西楚军奇兵没能咬住龙且的消息后,刘老三也同样吃惊不小,惊讶说道:“怎么回事?汉贼军队怎么溜得这么快?按理来说,他们最起码要等我们故意放跑的郭縻匹夫逃到阳城,然后再跑啊?”
“九成九是项康的亲自安排。”已经拜为南阳军大将的韩信说道:“项康用兵,只是在表面看上去喜欢出奇,实际上行事极稳,几乎从不弄险,缑氏是三川郡的南线屏障,一旦有失,三川郡腹地就会无险可守,绝不能有任何意外,他自然是宁愿牺牲申阳军的所有残部,也绝不愿拿缑氏重地弄险。”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刘老三忙问道:“听说缑氏那一带山高林密,道路狭窄,易守难攻,汉贼军队退守险要,我们有没有把握突破他们的防御?”
“大王勿忧。”韩信安慰道:“汉贼军队重点守卫的车辕虽然易守难攻,但是那一带的地形复杂,小路众多,最是适合出奇制胜,我们抵达战场后,只需要因地制宜,出奇制胜,破敌肯定不难。”
见韩信说得自信,已经尝到甜头的刘老三也彻底放下心来,与共敖率领的西楚军偏师只是放心北上,很快就抵达了已经被西楚军拿下的阳城城下,然后刘老三正想让军队和西楚军一起立营休息,韩信却劝道:“大王,没有这个必要,不妨请共敖将军在这里立营休息,我们继续统兵北上,如此一来,龙且匹夫必然以为我们轻敌冒进,生出乘机出兵的打算,有利于我们把汉贼军队诱出营垒交战。”
刘老三毫不犹豫的采纳了韩信的建议,共敖也巴不得南阳军主动给西楚军偏师当炮灰,当然也是一口答应,当下南阳军也不休息,一路只是急行向车辕亭而来,并于当天的傍晚时分抵达车辕亭近处,在距离汉军营垒大约十里处当道立营。
和韩信预料的一样,见南阳军孤军轻进,撇开西楚军偏师抢先赶到车辕亭战场,龙且果然认定南阳军是在轻敌冒进,又欺南阳军远道而来,营寨未定,便采纳了部将李夹的建议,在当夜派遣五千军队出营,乘夜偷袭南阳军营地。然而韩信却是早有准备,汉军的袭营之兵才刚杀进南阳军营地,埋伏在营内营外的南阳军就突然杀出,三路夹击汉军,汉军大败而走,狼狈逃回车辕大营,龙且闻报大惊,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南阳军的诱敌之计,后悔不迭的同时只能是亡羊补牢,改为全力守卫营地,不管南阳军在营外如何辱骂搦战,就是沉住了气不再出兵冒险。
一天后,西楚军偏师也顺利抵达了车辕亭战场,韩信又针对车辕亭一带小路众多的特点,建议刘老三和共敖一起出手,一边大张旗鼓的派遣斥候出击,四处查探可以绕开汉军防御阵地的小路,装出要分兵奔袭缑氏县城的模样,逼迫龙且分兵增援缑氏县城,一边抓紧时间赶造攻坚武器,准备发起正面强攻。
龙且也果然再次上当,为了保住背后的缑氏城池,不至于被敌人切断自己与后方的联络,在兵力本来就远远不及刘项联军的情况下,龙且还是硬着头皮分出了三千军队去补强缑氏守兵,韩信通过斥候细作探得这一情况,便立即建议刘老三和共敖出兵攻打汉军营地,打算利用刘项联军兵力众多的数量优势,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拿下汉军的车辕亭营地。
也多亏了项康此前对南线敌人足够重视,早早就让龙且把车辕亭大营修筑得足够坚固,这才没让韩信的企图迅速得手,然而即便如此,在南阳军和西楚军偏师的轮流强攻面前,兵力处于绝对下风的汉军依然还是打得十分艰难,不止一次的被敌人冲上垒墙,龙且也不止一次的亲自披挂上阵,带着预备队四处补漏救火,被刘项联军打得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如此苦熬了两天后,龙且还不得不考虑向主力求援,请项康尽快派兵来增援自己,可是龙且又知道西楚军主力也已经获得了援军补充的情况,明白自军主力那边也是压力巨大,未必能有多余的兵力支援自己,十分的为难犹豫。然而让龙且十分意外的是,当天入夜后,一支车骑混杂的汉军队伍却突然来到了他的营外,拿出项康的亲笔手令,要求龙且军立即打开营门,让他们入营驻扎。
大敌当前,时间又处深夜,突然到来的援军即便拿着项康的亲笔手令,守卫营门的汉军将士也不敢擅自做主打开营门,只能是匆匆向龙且禀报。龙且闻讯也十分意外,奇怪说道:“大王派给我的援军?我没有向大王求援啊?”
奇怪之下,龙且赶紧仔细检查项康手令的真假,确认不是伪造之后,龙且仍然不肯放心,先是叫营内守军做好了充足准备,然后才亲临现场,让士卒打开营门迎接援军入营,结果营门打开之后,很快就有一名汉军将领在数十名汉军骑兵的簇拥下首先进营,龙且小心翼翼的迎上前去查看情况,结果只是刚看清楚了那名汉军青年将领的模样,龙且就张大了嘴巴,差点就惊叫出声……
“不要说话。”来人挥手,吩咐道:“封锁消息,千万不要让贼军那边知道我亲自来了。”
龙且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赶紧让自己的军队解除戒备,让所有援军全部入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来人请进自己的中军帅帐落坐,接着又满脸不敢相信的低声说道:“大王,你怎么亲自来了?”
“当然是担心你这里。”项康的语气甚是无奈,说道:“和我预料的一样,你这里果然无比吃紧,幸亏我及时来了,不然的话,你这里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