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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猷小儿,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你到底会不会打仗啊?!放箭!快给我放箭!不能让西楚军冲乱我们的队列!快放箭!”

疯狂大骂之后,陈泽不敢迟疑,只能是赶紧大吼着下令放箭,结果乱箭齐发间,一支流矢还恰好射中了项猷的右耳,在他英俊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继而又洞穿了他的右耳软骨,痛得可怜的项猷将军放声惨叫,同样破口大骂,“赵国贼军!敢对老子放箭,老子和你们没完!”

这时候,汉军追兵也已经追杀到了近前,乘着项猷将军的旗帜把西楚军败兵带错了路的机会,汉军老将朱鸡石巧妙调整自己旗帜的冲锋方向,努力驱逐着西楚败兵的人潮继续冲击赵军陈泽所部,并成功的利用西楚军的败兵为免费前锋,一举将陈泽的方阵冲乱,直接获得了与赵国军队近身交战的机会——如果没有西楚军的败兵帮忙,想要获得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最起码得付出无数汉军将士生命的代价!

战场形势因此更加混乱,汉军追兵缠住陈泽,西楚败兵绕阵而走,然后马上又被汉军骑兵盯上,继续被杀得溃不成军,根本没有任何的集结反击机会。而再当龙且率领的汉军后部列队杀来,与张黡率领的赵国部队交上手后,这场大战就变成了汉军k赵国军队。

胜负依然没有多大悬念,赵国军队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及汉军和西楚军,又被西楚军的惨败影响,心理上处于下风,虽说张黡和陈泽决心且战且退,不给汉军把自军击溃的机会,可是当汉军将士接连使出原始手雷后,赵军的队列还是迅速大乱,汉军乘机发力猛冲,把赵军杀得无法招架,只能是连连后退。最后张黡和陈泽也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是一边歌颂着项猷将军的英勇无敌,处变不惊,一边由张黡率军殿后,扔下辎重粮草向北撤退,汉军乘势大举追杀,斩首无数,也尽缴西楚军和赵国军队抛弃的辎重军需。

还没有结束,倘若抢先逃命的西楚军撤退到了大小修武后,能够选择一城驻守,迅速重整旗鼓接应赵国军队到来,那么就算最终还是翻不了盘,也有希望继续把很大一部分汉军偏师继续牵制在河内战场上,让汉军偏师没有办法迅速大举南下回援主力战场。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当张黡和陈泽灰头土脸的逃到大修武城下时,却目瞪口呆的看到,修武县城上飘荡的,竟然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的汉军旗帜,同时一部分汉军骑兵还在修武城下列阵以待,狞笑着等待赵国军队的到来!

“出什么事了?西楚军也有骑兵,又是跑在最前面,肯定会比汉贼骑兵更早回到修武啊?怎么会让汉贼骑兵抢了先,先拿下了修武城?”

没有人能够回答张黡和陈泽的不解疑问,回答他们的,只有迅速赶来的汉军追兵,还有迎面杀来的汉军骑兵,赵国军队再次大败,连东面的小修武都不敢去,只能是丢戈卸甲,狼狈不堪的向北急逃,也再一次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这才勉强甩开了汉军追兵。

最后,还是北上到了共亭附近后,张黡和陈泽才好不容易追上薛公率领的一群西楚败兵,见面后,被西楚军坑得最惨的陈泽气得冲上前去直接一拳砸在薛公鼻子上,把薛公砸得满面开花,鼻孔鲜血飞溅,疯狂怒吼道:“你们打得好仗!冲乱我的方阵不算,还连修武城都不守,你们都是干饭的窝囊废?酒囊饭袋?!”

薛公没脸还手,只是擦了一把鼻孔里喷出鲜血,垂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别怪我,是我们项猷将军不敢守修武,连城都不敢进,带着骑兵就直接向北跑了,还命令我们的后军放弃修武城和他一起走,所以等我到了大修武的时候,汉贼骑兵已经抢先进城了!”

“放屁!”陈泽大骂道:“西楚王何等英雄盖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没用的堂弟?”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我的士卒。”薛公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西楚军士卒,十分无奈的回答道:“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不用你们动手,我现在就自刎向你们谢罪。”

还是在询问了西楚败兵的士卒,证明薛公的确没有撒谎后,陈泽才闭上了嘴巴,没有再把怒气撒到无辜的薛公头上。张黡则是脸色阴沉,突然说道:“听说项康逆贼当年脱离楚国的时候,不但没有带一个项家兄弟,还把他身边最后一个项家兄弟都故意派回了楚国,只带一帮外姓人打天下。如果这事是真的,那项康逆贼就太有先见之明了。”

薛公无奈苦笑,发自肺腑地说道:“老实说,我也觉得项康逆贼做得太对了,也怪不得那个逆贼白手起家,第二次给自己打天下,这么快就又有资格和关外盟主西楚霸王平起平坐了。”

这件事依然还是没有结束,好不容易逃到了朝歌后,薛公、张黡和陈泽等人,也终于见到了正在让美女为自己右耳伤口换药的项猷将军,面对着薛公和张黡等人的愤怒谴责,项猷将军不但没有半点羞愧和内疚,还理直气壮的反问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是西楚的偏师主帅,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西楚的偏师还不得马上全军覆没?还怎么完成兄长让我把汉贼偏师牵制在河内的任务?”

“可我们现在的残兵败将已经不到万人,还把绝大部分的军需辎重都丢了,还怎么替大王牵制汉贼偏师?”薛公冷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