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项羽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周叔的回答让李必十分意外,然后还皱眉说道:“不然的话,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同一时间,司马卬率领的河南军残部,也在西楚骑兵的接应之下,顺利渡过了鸿沟与项羽会师一处,见面后自不用说,司马卬当然是马上趴到了项羽的面前伏地请罪,坦然承认自己废物无能,会被钟离昧的弱势兵力击败。好在这会项羽怒气也已经消得差不多,又对司马卬坚持过来帮忙这点十分喜欢,呵斥了一通就喝道:“起来吧。接下来攻打贼军营地的时候,带着你的军队多卖点力,不然的话,休怪本王两罪并罚,直接拿下你的脑袋!”
司马卬慌忙顿首道谢,然后才战战兢兢的起身,项羽也懒得继续理会他,只是转向了曾经给自己帮过大忙的李左车,问道:“广武君,眼下汉贼军队分兵扼守荥阳、敖仓和广武三地,你认为我们应该先攻打他们那一支军队?”
李左车不敢立即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项羽一眼,然后才问道:“西楚王,在下多问一句,汉贼军队的驻防没有变化吧?是否还是广武驻军最多,敖仓次多,荥阳最少?”
项羽点了点头,旁边的司马卬忙抢着说道:“西楚王,那我们应该先打荥阳,缴获到足够的军需辎重立营,然后再打敖仓,剪除周叔匹夫的羽翼,最后再打广武,彻底歼灭周叔匹夫的主力!”
“废物!”项羽鼻子差点没有气歪,呵斥道:“难怪你连一点军需辎重都保护不了,连主次都分不清楚。”
“不对?主次不分?”司马卬有些傻眼,说道:“难道我们要先打贼军的广武大营?”
“不错,是应该先打贼军的广武大营。”李左车赶紧说道:“周叔故意只安排三千军队守卫荥阳,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先打荥阳,先用荥阳坚城消耗我们的兵力,也为他争取等待项康逆贼率领汉贼主力回援三川的时间。我们强攻荥阳期间,他还一定会利用手中的机动兵力设法偷袭我们的背后,迟滞我们的攻城进度。”
“不愧是赵国武安君(李牧)的嫡孙,果然只有你配与本王商量军机大事。”
项羽难得露出一点笑容,结果旁边的项庄也听糊涂了,惊讶说道:“大王,难道我们真要先打贼军的广武大营?周叔匹夫的主力驻扎在广武大营,按理来说肯定是最难打的啊?我们为什么还要舍易取难,先打广武?还有,大王你此前也是决定先打荥阳啊,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阿弟,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此前我决定先打荥阳,是因为李爻匹夫说他准备献城,我们有机会迅速拿下荥阳,所以我才试上一试!”
项羽没好气的呵斥,说道:“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我们已经没有希望迅速拿下荥阳,如果一成不变,继续先打荥阳坚城,周叔匹夫必然会出兵攻打我们的背后,他手里既有足够的兵力机动,为人又狡诈异常,无耻歹毒不在我们那个逆贼阿弟之下,我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钻了空子,又吃大亏。”
“但我们如果先打广武,荥阳和敖仓的汉贼军队是既然没有胆量,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攻打我们背后,我们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全力攻打广武,又可以逼着周叔匹夫和我们正面硬碰硬,让他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明白了没有?”
“不错。”李左车又补充道:“我们只要拿下贼军的广武大营,歼灭了汉贼主力,孤立无援的敖仓和荥阳不用费力强攻就可以轻松拿下,可以说是一战就能定乾坤。但我们如果先打荥阳后打敖仓,浪费时间给了项康逆贼回师救援的机会,元气未伤的周叔匹夫又乘机和项康逆贼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我们,我们就算拿下荥阳和敖仓,也会被项康逆贼给轻松抢回去。”
项庄和司马卬等人恍然大悟,赶紧一起称赞项羽的用兵如神,深谋远虑,李左车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位西楚霸王,在其他事上不行,在打仗这件事上,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次日下午,当项羽迫不及待的率领着军队开拔到汉军的广武大营门外时,周叔也马上就明白项羽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也彻底的没了办法,苦笑说道:“不愧是西楚霸王,主次果然分得比谁都清楚。没办法了,接下来就只能是硬碰硬,死守广武大营等待汉王的援军。再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