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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车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拦住司马卬立即冒险分兵,见司马卬好歹还是听进去了一点自己的劝,李左车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和司马卬一样,通过斥候探察掌握汉军偏师的具体情况,判断汉军的下一步动作。好在汉军偏师也没有再玩什么其他花样,龙且的军队当天下午抵达洛阳城郊后,马上就登上灵台与朱鸡石会师一处,抓紧时间扩大营地,摆出了准备长时间与洛阳守军对峙的架势。

白天很快过去,到了傍晚时,吃过了晚饭的司马卬倒是亲自带队巡视了一番自军营地的夜防情况,可是回到了寝帐休息后,司马卬却说什么都睡不踏实,一直在为自己的老巢洛阳揪心,也总是觉得项康冒险分兵还有其他花样,还是快到二更的时候,司马卬才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睡去。

“铛铛铛铛铛铛!”

“杀啊!”

司马卬的担心是对的,他才刚刚睡着没过多久,刚到二更时分,河南军大营里就是锣声四起,无数哨兵敲响了铜锣报警,同时营外还有喊杀声传来,被惊醒的司马卬不敢大意,从榻上跳起后,马上光着脚冲出了寝帐向外观望,见自军大营的西北两门营外火把如麻,到处可以听到喊杀声和战鼓声,司马卬忙大吼道:“传令全营,立即集结侯命!但有贼军攻营,只管以弓弩射之!”

大声喝传了命令,司马卬又匆匆穿衣披挂,冲到中军大帐准备指挥迎战,河南军诸将也纷纷赶来侯命,李左车同样迅速赶来与司马卬见面,还一进帐就大声说道:“大王,贼兵似乎只是在营外喧哗,并没有真的发起进攻,有诱敌可能,大王千万小心。”

其实也不用李左车指点,久经沙场的司马卬早就已经发现汉军的喊杀声虽然猛烈,却并没有真的向河南军营地发起强攻,便也点了点头,可是还没等司马卬开口说话,帐外又有士卒进来急报,道:“大王,洛阳方向有火光,似乎汉贼军队在连夜攻打洛阳。”

“什么?!”

司马卬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与河南军众将出帐向东面张望,见远处的洛阳方向确实有火光照耀夜空,又被云层反射,即便是在河南城外也清晰可见。司马卬见了更是吃惊,脱口说道:“糟了!想不到汉贼军队今天白天才增兵洛阳战场,晚上就出兵偷袭洛阳,张贤如果准备不足,洛阳怕是会有危险。”

“大王,汉贼军队的战术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旁边的都万达抢着说道:“他们的主力和偏师约定好了时间,一边让他们的主力出兵假装劫营,让我们的主力不敢轻举妄动,一边让他们的偏师突然出兵偷袭洛阳,我们如果不赶紧出兵救援洛阳的话,只怕洛阳会有危险!”

司马卬飞快点头,然后也不迟疑,马上就命令河南军大将马决率军一万去救洛阳,李左车慌忙阻拦,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冒险出兵,项康小儿奸诈无匹,必须防着他对我们的主力营地和洛阳都只是佯攻,实际上在路上布置伏兵,伏击我们派去的救兵!”

“广武君,事情都到这步了,你还在怀疑项康小儿对洛阳只是佯攻?”都万达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项康小儿的偏师,兵力已经是我们洛阳守军的三倍还多,又填平了洛阳北门的护城河,备足了攻城武器,他吃错药了不抓紧时间强攻洛阳,还分出军队在路上布置伏兵?”

“原因有两个!”李左车马上答道:“第一,项康小儿算准了我们大王的心思,料定我们大王担心国都安全,不敢大意,一定会连夜出兵救援洛阳!第二,洛阳城坚,张贤将军又历来行事谨慎,即便是贼军突然动手偷袭,也照样没有把握拿下洛阳,所以贼军最有可能选择围城打援,而不是真打洛阳!”

司马卬被李左车的分析说得心中无比膈应,也更加拿定不了主意是否派兵去救洛阳,好在司马卬身边能人甚多,他的另一个心腹程连马上就站了出来,说道:“大王,臣下认为我们必须立即出兵救援洛阳!我们派出援军,倘若汉贼军队是真打洛阳,我们的救兵可以马上为张贤将军分担压力,确保洛阳万无一失。”

“如果贼军是佯攻洛阳,真的在路上布置了伏兵,那也无所谓!”程连又飞快说道:“最起码我们可以确认贼军是在佯攻洛阳,不必担心洛阳安全,腾出手全力应对汉贼主力!另外我们的军队熟悉道路,黑夜之中即便遇到埋伏,也可以立即撤退回营,吃不了什么象样的大亏!”

仔细盘算,发现程连的分析很有道理,既可以确保洛阳安全,又就算吃点亏也不会太大,为了自己的老巢,司马卬也不再犹豫,不顾李左车的反对坚说,坚持派遣大将马决率军一万从东门出营,连夜赶回洛阳救援,同时为了防范汉军主力出兵拦截,司马卬还又派遣两千军队抢先出营,到自军大营的东北角集结,掩护马决出营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