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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激战到了深夜的三更过后,孙寅才隐约发现情况不对,赶紧下令撤回军队重整旗鼓,可是孙寅做出这个决定时已经晚了,还没有等他的军队全部从前线撤回来,原本应该去追击邓怀的周叔就已经狞笑着率领汉军杀回到了轵关附近,孙寅赶紧率军迎战,虫达又率军从轵关杀出,帮助周叔前后夹击孙寅的军队,河南军腹背受敌,又在长途奔袭和强行攻坚后体力下降严重,更加不是汉军的对手,被汉军杀得大败而逃,汉军将士全力追杀,将孙寅军消灭大半。

天亮时,孙寅的败兵南逃到平阴渡口,可惜河南军主力已经尽数渡过了黄河,还把绝大部分的船只带到了黄河南岸,准备充足的汉军璇玑追到,还利用孙寅军败兵抢夺剩余渡船逃命的机会,再度大败孙寅,最后孙寅只带着区区数百士卒勉强逃过黄河,余下的败兵不是被杀就是被擒,一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大胜后的汉军偏师队伍中欢声不断,周叔却只是稍做休息,很快就对过来向自己道喜的汉军众将吩咐道:“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收编俘虏,休息一天,然后马上东进怀县。”

“那平阴这里怎么办?”虫达问道:“不留兵驻守的话,司马卬又分派军队北渡黄河怎么办?”

“有我们的主力在南岸,借他司马卬匹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分兵反攻河内了。”周叔自信的回答,又说道:“我们抓紧时间进兵怀县,可以不给邓怀匹夫太多的备战时间,然后只要我们能够迅速拿下怀县,马上就可以对司马卬匹夫的敖仓重地形成巨大威胁,让他就算想在洛阳长期坚守也没有这个胆量,战略上落入全盘下风,也让我们的主力占尽主动。”

……

距离不是很远,孙寅军惨败的消息当然很快就被报告到了司马卬面前,而与此同时,新安、渑池和陕县三城被汉军主力迅速攻占的消息也恰好送来,双重打击之下,司马卬当然是把丧师辱国的孙寅和魏亨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又把乱出馊主意的都万达当成了出气筒,咆哮着把都万达骂得只能是拼命磕头请罪。

出于职责,李左车只能是努力安抚住司马卬,然后说道:“大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绝不能再冒险与汉贼军队决战了,河南城小粮缺,驻扎不下我们这么多的兵马,最好的办法是乘着汉贼主力还在东进路上,赶紧主动放弃,然后把我们的军队一分为二,一部坚守我们的国都洛阳,另外一部退守敖仓,等待我们的援军到来再发起反攻。”

“直接退守洛阳和敖仓?”司马卬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怒道:“那我们其他的城池怎么办?都送给项康小儿?”

“大王,善战者,从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李左车苦口婆心,劝道:“汉贼主力来势汹汹,对我们的三川郡志在必得,周叔匹夫又已经在河内没有敌手,肯定会迅速进兵怀县,威逼敖仓,把我们逼入全面被动,所以惟今之计,我们最好还是采取全面守势,坚壁清野拖延时间,等待我们的救兵到来,然后再夺回沦陷领土也为时不晚。”

司马卬背着手转起了圈子,盘算了许久后,司马卬突然大声说道:“不能分兵而守!汉贼兵多,我们再分兵而守,只会给项康小儿把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只有集中兵力坚守河南咽喉,我们才有把握挡住项康小儿亲自率领的汉贼主力!”

“可是大王,我们有把握守得住河南吗?”李左车提醒道。

“怎么没把握了?”司马卬傲然说道:“我们还有六万兵力,就算正面交战没有把握,深沟高垒守住河南咽喉绝对是绰绰有余,我就不信项康小儿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够强攻拿得下我们的主力营地。”

李左车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劝得动刚愎自用的司马卬了,只能是十分无奈地说道:“大王,如果你一定要坚守河南,臣下也不反对。但臣下必须提醒你一句,项康小儿到来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军都万万不可弄险出战,还有,请大王万万不可听信项康使者的只言片语,那个小竖子,实在是太擅长通过使者行奸使诈了。”

“多谢广武君指点,寡人记住了。”司马卬极不耐烦地说道:“项康小儿如果派遣使者过营,寡人连面都不见,直接把他的使者赶走,这总不会上他的当了吧?”

汉军主力来势奇快,才一天之后,汉军主力的前队龙且所部就抵达了在战乱中荒废的穀城,距离正在抢建中的河南军大营仅有十里之地,司马卬则牢记李左车的叮嘱,抵受住了汉军主力大队还没有到来的诱惑,没有主动派军迎战汉军前锋,任由汉军在自军营外耀武扬威,辱骂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