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司马卬与咸阳距离最近,道路交通都十分方便,项康完全能够亲自率军东征,既鼓舞军心士气,又可以在前方随机应变,用自己拿手的偷鸡摸狗收拾司马卬。
当然,司马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诸侯,首先是汉军的周边诸侯之中,就数司马卬的实力最强,项康和汉军也不是说收拾就能把他给收拾了的。其次是汉军与司马卬共有崤函之险,汉军进兵三川,必须得首先拿下陕县、渑池和新安三城突破崤函道,然后才能对司马卬形成致命威胁,倘若司马卬事先有备,以重兵守卫这三座城池,汉军就会先机尽失,还有可能被司马卬也拖入消耗战。
在这一点上,项康也抽空和陈平、张良等人讨论了一下迅速突破崤函道的可能,结果陈平和张良在仔细商量之后,对项康这么说道:“大王,我们如果要想迅速突破崤函道,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两翼齐飞,佯攻河内,实攻三川,先以佯攻调虎离山,引诱司马卬增兵河内,甚至是引诱司马卬亲自率军北上增援河内,同时以精兵强将迅速兵出函谷关,那么我们才有希望以最小的希望和最短的时间突破崤函道。”
项康缓缓点头,各种各样的坏水也不断涌入脑海,张良则又说道:“汉王,在这件事上,外臣觉得你应该征求一下周叔将军的意见,一是目前他身在河东,比我们更熟悉河东的情况,二是周叔将军比我们更加擅长战术,或许能有更好的办法达成佯攻河内调虎离山的效果。”
项康一听正中下怀,当即亲自提笔做书,给身在河东的汉军大将周叔写了一道书信,告诉了周叔自己的计划打算,征求周叔在这件事上的意见看法,同时项康还直接向周叔求计,询问周叔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自己掩饰汉军的主力调动集结,避免司马卬生出警觉,抢先把精兵强将部署到了崤函道战场。
河东距离咸阳不是很远,又有驰道可通,才过去了几天时间,项康的使者就把周叔的回信带回了咸阳,项康打开仔细一看,也很快就笑了,赞道:“不愧是周叔将军,说到对战术的运用,我们几个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周叔将军给大王出了什么好主意?”陈平好奇问道。
“周叔建议我们计中设计,以瞒天过海之计掩饰我们军队调动,顺便布置我们准备出兵河内的假象,以便在突然动手时可以更加有效的调虎离山。”
项康先是简略回答,然后才仔细介绍道:“周叔提议,我们可以用假意攻打太原或者上党为借口来掩饰军队调动,让司马卬对我们调兵东进掉以轻心,待军队部署到位后,由他负责拿下轵关,进兵平阴渡假意切断司马卬与河内的联系,引诱司马卬出动重兵救援河内,同时我们再突然兵出函谷关,就有希望迅速突破崤函道,威胁洛阳城。”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项康又补充道:“就是调虎离山如果不成,周叔就真的拿下平阴渡,然后把司马卬的河内腹地搅一个天翻地覆,让司马卬首尾不能相顾,被迫向我阿兄求援。”
“妙计。”张良赞道:“司马欣与西楚王的关系亲密不在司马卬之下,我们向他出手顺理成章,司马卬不会轻易生疑。赵国也一样,主动撕毁了我们的盟约,我们进兵夺取赵国的上党郡,同样可以迷惑司马卬的判断。”
“最好是以进兵上党为借口。”陈平提议道:“司马欣和章邯、董翳同气连枝,我们布置假象进兵太原,章邯和董翳如果信以为真,说不定就会采取相应动作,无形中对我们的侧翼形成压力。赵国却没有这样的隐患,司马卬又是赵国叛将,见我们与赵国为敌,他只会在心里偷偷高兴,更不容易生出疑心。”
项康点头,立即同意了佯攻上党的战术欺骗计划,然后又看着书信说道:“不过也有麻烦,周叔还又提醒我们注意司马卬的司徒广武君李左车,说这位广武君的战术目光出众,是司马卬麾下唯一有可能识破我们战术计划的人,如果我们的战术计划真的被他看破,司马卬又听了他的劝谏,那我们搞不好就会有大麻烦。”
“这一点臣下也正想提醒大王。”陈平忙说道:“臣下收集到的情报显示,这位广武君李左车的确非同凡响,当初在中原战场上,就是他设计帮助西楚王逼降了章邯,后来赵国军队进兵函谷关,也是他提议陈余分兵河东,奔袭蒲坂和夏阳,差一点给我们造成大麻烦。以他之才,我们的瞒天过海和调虎离山,确实有可能被他看破。”
虽说历史稀烂,连李左车在历史上干过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连陈平和周叔都对他警惕万分,项康当然不敢对从没见过面的李左车掉以轻心,马上就皱眉说道:“那怎么办?这个李左车和司马卬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机会离间他们,让司马卬不听他的馊主意?”
“恐怕离间计很难行得通。”陈平说道:“一是时间仓促,现在动手离间很可能会来不及,二是李左车的声望很好,又是赵国名将李牧的嫡孙,司马卬对他甚是尊敬,我们很难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