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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公他们和赵国军队会合的时候,赵国军队的主力才刚到渑池。”曹咎神情痛苦地说道:“另外右将军还主动派人和赵国军队联系,宣称说前将军你已经伤重而死,陈余和司马卬他们将信将疑,派了人回来打听前将军你的最新情况,使者已到敖仓大营,要请你亲自出面安抚赵国军心。”

“匹夫!”

项羽又狂吼了一声,还直接跳了站起,把病榻旁的案几踢上半空,范老头也不敢继续隐瞒,又说道:“还有,我们的人还发现,齐国、燕国和魏国的军队里,也到处都在传扬前将军你已经凶多吉少的谣言,军心动摇得十分厉害,田都、魏豹和臧荼他们前天晚上还在齐国营地里秘密聚会,很可能是讨论和前将军你重伤有关的事。”

“匹夫!”项羽又是大吼一声,喝道:“升帐,把他们都给叫我叫来,我倒要看看,就算我现在受了重伤,他们又敢如何?!”

“前将军,冷静啊。”曹咎忙劝道:“右将军夺回函谷关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军队里传开,你如果有公开露面,坐实你受了重伤的消息,我们的军心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诸侯联军彻底土崩瓦解,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前将军,我们最好还是沉住气再忍耐几天。”范老头也劝道:“陈余他们虽然派人回来打听消息,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进兵函谷关,依然还在继续向函谷关进兵,等他们顺利拿下了函谷关,重新夺回关中战场的主动权,局势就一定还有转机!”

“但如果陈余他们拿不回函谷关怎么办?”项羽气势汹汹的问道。

范老头和曹咎不敢吭声了,旁边的项伯项大师看情况不妙,忙站出来撇清关系,说道:“贤侄,这事也怪曹司马和范左史他们胡来,你和康儿是兄弟之亲,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判解决,完全没有必要得寸进尺,一定要逼着康儿主动交出关中。现在好了,把康儿彻底逼急了,下定决心要和我们火拼到底了,我们也不知道事情该怎么收场了。”

听到项伯这话,对项羽忠心耿耿的曹咎当然是鼻子差点没有气歪,范老头却是大声冷笑,说道:“项大师倒是驾得一手好船,那里风大就往那里转舵。不过很可惜,你想把责任全部推到老夫和曹大夫身上,你的项康贤侄第一个不答应。刚才老夫和曹司马还没来得及向前将军禀报,右将军项康他这次翻脸和关外诸侯开战,用的借口就是项大师你大逆不道,贪图关中王位,假冒前将军的名誉欺骗诸侯联军进兵攻打函谷关,率先挑起战火,发誓要大义灭亲,把你这个楚国逆臣生擒活捉,明正典刑!”

范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项大师的脸就已经变成了铁青色,张牙舞爪的狂吼道:“你胡说!康儿是我堂侄,他怎么可能把矛头指向我这个季叔?再说了,我这个有名无实的楚国大师,有职无权,怎么可能欺骗关外诸侯进兵攻打函谷关?这话说出去谁信?”

“项大师如果不信,可以看右将军发布的檄文。”

曹咎冷笑着拿出了一道赵国军队誊抄送来的少帅军檄文,项大师赶紧抢了过去后,曹咎又笑容更加冰冷地说道:“其实下官和范左史都很清楚,项大师你千真万确是被冤枉的,可是没办法,右将军就是要盯着你不放,下官和范左史我们就算想站出来替项大师你做证喊冤,恐怕右将军也肯定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了。”

飞快看完了少帅军颠倒黑白信口鬼扯的出兵檄文,胆量严重不足的项大师直接瘫在了地上,还是在项羽上前来抢过檄文细看时,项大师才回过神来,抱着项羽的双腿绝望大叫道:“贤侄,你要给我做主啊!项康那个小孽畜是在胡说八道,是在记仇才故意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啊!你千万别听他的鬼话,千万别拿我出来当替罪羊,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起来!”项羽没好气的踢了项伯一脚,咆哮道:“亏你还是长辈,有点长辈的模样好不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会拿你这个季叔当替罪羊?给我站起来,滚到一边去!”

踢开了项伯,又仔细看完了项康的起兵檄文,还有赵国军队送来的军情奏报,一向暴躁的项羽反而冷静了下来,狞笑说道:“好你个好弟,够狠,明明想要趁火打劫,独吞暴秦旧土,居然还给我来一个反咬一口,把所有责任推卸到长辈身上。既然你如此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咬牙切齿的说完,项羽又突然放声大吼,道:“传令全军,即刻拔营起兵,向函谷关进发!我要亲自提兵去打函谷关,讨伐项康这个楚国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