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采匹夫在信上说了,他对我们皇帝和丞相早怀不满,早有投降叛国的打算,答应得这么爽快有什么奇怪?”王邦反问,又说道:“再说了,自古以来,那一个叛贼在暴露前不是装得忠心耿耿,谁会傻到到处说他有投降叛国的打算?”
“但末将还是觉得奇怪。”顾传还是不肯轻易相信,又说道:“李信将军是我们大秦的名将,先帝待他极厚,一家人世受国恩,久食君禄,他的儿子就是再怎么没良心,也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投降贼军。如果仅凭这道书信就认定他已经暗中降敌,末将还是觉得太过武断了。”
秦始皇确实对李信相当不错,即便攻楚大败,折损了七万军队,秦始皇都没有过于追究李信的责任,还在攻灭燕国和齐国的战事中继续重用李信,胜利后封赏极厚,可以说是对李信仁至义尽到了极点。考虑到了这个情况,王邦也难免有些动摇,便转向其他几个亲信部下问道:“你们怎么看?”
其他几个亲信都不及顾传那么有见识,不敢随便发表意见,只有前天从吊桥岭逃回武关的宁执提议道:“王将军,要不找李采的文书来仔细对照一下笔迹和印信,看看这道书信是不是伪造的。”
“我已经仔细对照过了,完全一模一样。”
王邦冷哼,让亲兵拿出李采之前与武关联络的书信,交给几个亲信部将与李采亲笔写的降书对照,结果经过反复对比,发现笔迹和印章真的完全相同后,宁执不由更是吃惊,脱口说道:“笔迹和印章真的一模一样,难道李采匹夫真的打算投降贼军?”
“也有可能是贼军伪造,用来诬陷李采将军。”顾传还是不敢轻信,说道:“如果贼军弄到了李将军的书信和印章图样,找文墨和金石高手仿造,伪造一道书信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们如何证明这道书信是贼军伪造?”宁执反问,又说道:“如果这道书信是真的,李采匹夫真的打算投降贼军,我们又不做防备,到了贼军发起攻城的时候,李采匹夫又突然发难,我们如何抵挡?”
顾传没有办法证明这道书信是别人伪造,只能是闭上嘴巴,结果也是李采倒霉,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兵突然上堂,向王邦抱拳奏道:“禀将军,贼军使者已经招了,承认那道书信是李采匹夫交给他的了。”
亲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堂上就已经是一片大哗,王邦更是又惊又怒,忙喝道:“快,把那个贼军使者押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亲兵答应,立即下堂传令,然后不一刻,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少帅军使者就被押到了堂上,还一上堂就趴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着拼命哀求,“将军,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招,小的我什么都招,你们要我怎么招都行!”
“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王邦拍案喝道。
“那道书信是李采将军交给小人的。”倒霉到了极点的少帅军使者一边大哭,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李采将军看到了我们右将军的劝降信后,马上就说他早就想投降我们楚国了,然后就写了那道书信,让小人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带回去交给我们右将军,他还让小人骗你,说他是把小人骂了以后赶出来的,免得将军你起疑心。”
哭哭啼啼的说完,那少帅军使者又拼命磕头,号哭着说道:“将军,小的什么都说了,可以放小的走了吧?小人是使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们以后也有可能要派使者去和其他军队联系,你们不想让你们的使者和小人一个下场吧?”
“果然是这样!”王邦的额头上青筋开始暴跳了,吼道:“把这个贼军使者给押下去,关起来准备让他和李采匹夫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