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装逼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强咬着牙回到中军大帐才刚坐下,屁股上刚挨了大棒子的项康就又疼得脸青嘴白,周曾和陈平等人看出不对,忙又力劝项康立即返回寝帐治伤休息,项康也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是让亲兵把自己搀了,一瘸一拐的返回自己寝帐休息。可是事有意外,出帐后向后营没走多远,项康就恰好遇到了领着侍女准备回家的戚闽。
恰好遇上避无可避,项康只能是强做笑颜,向戚闽点头微笑,可是戚闽却早就看到了项康一瘸一拐的模样,不顾旁边外人众多,直接就迎了上来,满脸关切地问道:“将军,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项康勉强一笑,又说道:“姑娘快回去吧,在下有伤在身,就没办法亲自送你,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话还没有说完,屁股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疼得项康龇牙咧嘴,额头上汗水喷涌,戚闽见了心中既关心又同情,还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一股勇气,竟然拿出了自己手绢,上前一步亲手替项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结果旁边的少帅军将士和戚闽的侍女当然是个个瞪大了眼睛,隐约觉得这一幕颇熟悉的项康也是彻底愣住,不明白戚闽为什么会当众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被项康的呆滞神情提醒,一时忘情的戚闽突然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在做什么后,戚闽顿时羞得双手掩面,快步逃向远方,留下项康在原地继续发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不会吧,才见过几面,难道这小丫头就对我有意思了?”
这个发现也让项康忍不住对戚闽动起了心思,脑海中不断生出龌龊念头的同时,屁股上的疼痛也因此大减,可惜即便是有轻伤在身,项康依然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寝帐后没休息得多少时间,匆匆处理完了战后事务的少帅军文武就联袂过来探伤,对每一位主子都无比忠心的叔孙通还匍匐在项康的榻旁嚎啕大哭,拼命顿首……
“右将军啊右将军,你是为减少我们士卒的攻城伤亡,才不惜牺牲你的高尚名声的啊!你怎么还这么拼命苛求自己,非要自己打自己的军棍,军棍打在你的身上,等于是直接打在我们楚军将士的心上啊!右将军,你的君子之风,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无地自容啊!上天啊,请你开恩,把右将军的伤转移到我的身上吧,我们楚国的文武官员,将领士卒,无时无刻都不能没有右将军啊!”
“好了,没事的,叔孙先生,你的好意关心我心领了,但没必要这样。”招架不住叔孙通的马屁,项康只能是赶紧摆手,说道:“我也必须得这样,是我一再要求严格军纪,这次的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我如果不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我们的将士心里肯定不会真的服气,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教训,提醒我以后做事不能过于的不择手段。”
叔孙通听了嘴巴一撇,马上又要嚎啕大哭,项康也是怕了他,忙转移话题道:“叔孙先生,我军昨夜大胜,暴秦军队想要守住宛城的可能已经更小,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再进宛城,去替我劝说暴秦郡守吕齮开城投降?”
“这个……”叔孙先生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右将军,昨天晚上在战场上,我们的军队有没有擒拿或者斩杀暴秦的南阳郡尉丘安?还有那个叫马大廪的贼将?”
“马大廪被我们的将士杀了,但丘安不知去向,应该是逃回城里了。”项康如实答道。
叔孙先生满脸为难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右将军,不是下官不愿为你效力,是那个叫丘安的暴秦郡尉实在顽固,简直就是冥顽不灵,他又在南阳的暴秦军队里颇有影响力,下官担心不但没办法说服他投降,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贻误了右将军你的招降大事。”
还是等叔孙先生全部说完,表明了不敢去冒险劝降的态度后,郦食其才开口说道:“右将军,让老夫去吧,老夫愿意冒险入城,替你去劝说暴秦军队开城投降。”
叔孙通上次已经基本替项康摸清楚了南阳郡守吕齮的态度,项康这会当然不用再担心郦食其的安全,很快就点头同意了郦食其的自告奋勇,又让陈平代笔,替自己写了一道给吕齮的劝降信,让郦食其带上立即进城去劝说吕齮投降。
郦食其领命走后,少帅军文武又向项康报告了一些军务,然后很快就告辞让项康安心休息,然而陈平等人才刚离去,帐外就又有亲兵来报,说是张良独自一人过来探望项康的伤势,看在张良的鼎鼎大名上,项康也不顾自己屁股正疼得厉害,立即下令召见。
亲兵在帐门前才刚说有请,身着深衣的张良就很快来到了项康的面前,一边行礼,一边颇为诚恳地说道:“右将军,外臣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军纪大事,竟然能够如此以身作则,难怪右将军的兵马能够如此军纪严明,号令森严,外臣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