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正当严桾兴奋得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时候,路旁却突然跳出来了五六个秦军士卒,拿着长短武器当道拦住了严桾和姚婴的去路,为首的秦兵生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戴着什长标志,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糟糕,怎么会遇到我们自己人?”严桾心中叫苦,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我是奉命办差的大秦吏员,他是我的随从,办完了公事,准备回去复命。”
“验传拿来,我要检查!”那秦军什长口气严厉,同时严桾和姚婴身后的路边也跳出来了几个秦军士卒,拿着长短武器挡住了严桾和姚婴的退路。
见已经无路可走,严桾无奈,只能是老实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验),还有宋漾亲笔写过自己的介绍信(传),双手捧到了那秦军什长的面前,那什长接过了细看,然后很快就疑惑的抬头问道:“你是我们南阳郡尉府的吏员?郡尉府的吏员,怎么会跑到正在打仗的犨县来办差?办什么差?”
“将军恕罪。”严桾小心翼翼地说道:“事关机密,上面有过交代,不许泄露。”
“不许泄露?”那獐头鼠目的秦军什长益发狐疑,先是上下打量了严桾一番,又仔细翻看严桾的验传,说道:“不好意思,我的上面也有交代,要严密盘查来往路人,防止贼军细作假扮成普通人查探军情,所以我得搜一搜你们的身,然后才能放你们过去。”
“搜身?”严桾一听大惊,慌忙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说道:“将军,我身上带得有重要公文。”
“放心,不会动你的公文封泥,让你回去交不了差。”那秦军什长随口说道:“还有,也不会动你的钱财,我们是大秦官军,不是打家劫舍的盗匪。”
言罢,那秦军什长也不给严桾分辨的机会,径直就一挥手,他手下的秦军士卒立即冲上,强按住严桾和姚婴,马上就在他们身上搜了起来,然后很自然的,姚婴身上背的包裹首先被打开,露了满满一包黄灿灿的金子,秦军士卒无不惊呼,那秦军什长也吃惊说道:“这么多金子?你们那来的?”
“这是郡尉府的钱,将军你们千万别动。”
严桾急得满头大汗,还紧紧按住了藏在自己怀里的项康书信,可惜这个动作反倒引起了秦军士卒的警觉,一个秦军士卒很快就扳开了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搜出了项康写给宋漾的书信,把那道写在白绢上的书信呈到了那秦军什长的面前,严桾见了魂飞魄散,赶紧大喊道:“不能看,你们绝对不能看,那是郡尉府的书信,那是郡尉府的机密书信!”
“欺负老子是个当兵的,不知道大秦的规矩?我们大秦的机密书信都是写在简牍上用封泥封了密封传递,什么时候会把机密书信写在绢帛上?”
那秦军什长大声冷笑,很是不客气展开书信查看内容,然后看着看着,那獐头鼠目的秦军什长当然是逐渐张大了嘴巴,然后突然大吼一声,欢呼说道:“兄弟们,我们立大功了!这个是项康逆贼写给我们南阳叛徒的书信!快快,把这两个叛徒捆好,押回去交给我们的县尊!”
“魏大兄,项康逆贼是给我们那一个叛徒写信?说了什么?”秦军士卒纷纷惊喜问道。
“不要多问,回去你们就知道。”那秦军什长拒绝回答,先是把项康的书信塞进怀里藏好,然后又抬足一脚踹在严桾的肚子上,又一脚把姚婴踢得大声惨叫,破口大骂道:“狗杂碎!老子们在前线和乱贼拼命,你们在后面躲着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敢卖国求荣,要把我们南阳郡献给贼军。”
不知真相的姚婴大声喊冤,严桾却是心中大乱,暗道:“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说出来了他们会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