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右将军,有。”余缺老实答道:“我们的高郡尊为了征讨贼军,把各地能够调动的粮食全都调到了颖川郡治阳翟囤积,另外阳翟那边一直有重兵守卫,贼军没敢过去送死,去年多少收了一些粮食,不管是郡库还是民间都有一些粮食。”
“阳翟那边有多少暴秦守军?”项康追问道。
“这个小人不清楚。”余缺答道:“小人只知道高郡尊此前为了平贼,征召了上万士卒组建郡兵,一部分用来守卫阳翟,另一部分由我们颖川的徐郡丞率领了四处征讨贼军,但是不知道他们手里分别有多少兵马。”
“看来又得打一个糊涂仗了。”项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才向余缺问道:“苑陵城里,可有什么人熟悉颖川的主要道路?”
也是凑巧,曾经在颖川郡丞手下当过佐吏的余缺为了执行公务,曾经常年往来于颖川境内诸城,十分熟悉颖川的大小道路,项康听了大喜,忙问余缺可愿归降自己?死里逃生的余缺也没犹豫,马上就跪下表示愿意给项康当帮凶做走狗,项康更是大喜,忙亲手把余缺搀起,随便给他封了一个官职,让他充当少帅军主力的向导,指引少帅军向南征伐。
是夜,项康在中军大帐里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向少帅军文武介绍了自己所掌握的颖川情况,并宣布决定兵进阳翟,夺取那里的粮食军需补充军用,然后再南下南阳。结果因为少帅军的随军粮草已经不多的缘故,少帅军文武也一致拥护项康的决定,然后又商议先西进新郑,再从新郑直接进兵阳翟。
军粮不多,项康当然不敢浪费时间,敲定了进兵阳翟的主意后,第二天一早,项康就带着少帅军主力大步西进,顶着满天的风雪向新郑开拔,哭着喊着哀求加入少帅军的几百苑陵守军也被项康心软收下。不过项康的善心也十分有限,当天傍晚时抵达了新郑城下后,才刚看到新郑小城和苑陵同样破烂的城池,项康马上就摇头说道:“别打了,别又打下了新郑拿不到半点粮食,还又多了一帮拖累。”
言罢,项康又让少帅军将士立即在洧水河上搭建浮桥,第二天清晨就带着少帅军主力南渡洧水,然而事情又有意外,少帅军主力才刚刚全部渡过洧水,还没等继续向阳翟开拔,斥候就跑来项康的面前报告,说是在新郑通往长社的道路上发现了一支打着韩军旗号的骑兵小队。项康听了惊奇,说道:“这么巧,难道说韩成的军队就在这附近?”
和项康猜测的一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那支韩军的骑兵小队与少帅军主力取得了联系后,项康才刚问起韩军主力的目前情况,带队的韩军什长就马上报告道:“禀右将军,我们大王带着我们的主力就在南面不到三十里的傅集亭,小的等奉命北上探路,是要替大王打探新郑这边的暴秦军队情况,看看有没有北上攻打新郑的机会。”
“那太好了,快请……”
项康一听甚是欢喜,刚想邀请韩军主力过来与自军会师,联手去攻打阳翟,旁边的周叔却抢先开口,问道:“你们的周边有没有暴秦军队活动?”
“暴秦的颖川郡丞徐卫,带着六千多暴秦军队就在长社。”韩军的骑兵什长如实答道:“本来长社是在我们手里的,但是几天前暴秦军队追到了长社,我们又被迫放弃了长社,转移到了长社西北面的傅集亭。”
“原来如此。”周叔点头,又越俎代庖的命令道:“请什长暂时下去休息,等我们稍做商议,然后请你带信回去呈给韩王。”
韩军什长答应,立即暂且告退,周叔也这才转向项康问道:“右将军,末将冒昧问一句,你刚才可是想请韩军主力立即北上和我们会师,还想邀请他们和我们联手去攻打阳翟?”
项康点头承认,周叔也这才说道:“末将认为万万不可如此,虽说与韩王主力会师,可以壮大我们的军威,也可以借助他们熟悉韩地道路地理的优势,但是他们的身后却牵着暴秦军队的一支主力,如果我们和他们会师被暴秦军队发现,长社的暴秦军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援阳翟,让我们更难拿下阳翟坚城。与其如此,倒还不如暂时不要急着和他们会师,借助他们的力量继续牵制长社的暴秦军队,让我们可以比较轻松的拿下阳翟。”
“右将军,学生认为周将军的话言之有理。”陈平也说道:“邀请韩王与我们联手攻打阳翟,得手后他们肯定要和我们分城里的粮草军需,到时候出于反秦大义,我们不能不给,给多了我们吃亏,给少了他们不高兴。与其将来尴尬,倒还不如请他们暂时替我们牵制住长社的暴秦军队,等我们打下了阳翟城,随便拿一些粮草军需答谢他们,他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