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只想让你留下啊。”项康终于流下了眼泪,摇晃着周叔的手说道:“周将军,请你务必记住,倘若将来你回心转意,我的军营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定倒履相迎。”
周叔点头,收回手还抹了一把眼睛,擦去已经渗出眼角的泪水,然后才拱手告辞,上马离去,期间又几度回头,见项康一直都在大营门前目送自己时,周叔还一度有些动摇,可是被忠义所困,周叔还是一夹战马,再不回头的行向魏军营地。
周叔走了,项扬和项它两个中军心腹也走了,项庄、冯仲和陈婴同样先后带着本部兵马离开了少帅军营地,兵力一度达到四万五千余人的少帅军主力,也一下子锐减到了刚过两万,曾经井然有序的少帅军营地,也一下子就变得空荡了许多,让本就失落无比的项康心里难免更加不是滋味。
也还好,或是出于同情,或是出于尊敬,余下的少帅军将领依然还是对项康礼敬有加,并没有因为项康被剥夺大量权柄而生出不敬,调整完了营地之后,晁直、朱鸡石、郑布、丁疾、钟离昧和龙且等将还纷纷来到中军大帐,祝贺项康高升右将军和受封兰陵君,项康则强做欢颜,与众人聚宴同乐,庆祝少帅军正式并入楚军。
变故太大,宴会的气氛当然不是特别欢庆,为了活跃气氛,也为了笼络这些异姓旧部,项康干脆在宴席之上直接调整人事,给在场众人一一升官,又任命陈平为护军都尉,接替项扬掌管军法和军中机密文书,让自己在侍岭亭铁匠铺时的心腹学徒许季担任亲兵队长,又把灌婴提拔为项冠的副手,辅佐项冠统率骑兵,众人纷纷道谢,宴会的气氛这才逐渐的活跃了起来。
但仍然还有不合适的声音,心直口快的丁疾直接问道:“右将军,我们以后是继续独当一面,还是象其他的军队一样,追随项柱国的主力作战?”
这点也正是项康担心的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项康只能是微笑说道:“这点当然得看我叔父的安排,他叫我们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希望是继续让我们独当一面。”丁疾更加直接地说道:“习惯了只听少帅你一个人的,真不想在头上多加一层束缚,绑手捆脚的打起来一点都不痛快。”
众人纷纷附和,项康却不再吭声,只是在心里说道:“话糙理不糙,我也不想被人捆着手脚打仗啊,今后只要有机会,我是得尽力争取独自行动,不然的话,稍微搞不好,还有可能被猪队友连累。”
还是挺巧,这时,帐外忽然有斥候进帐飞报,还习惯性的对项康口称少帅,说道:“禀少帅,沛公刘季亲自率领一千军队来到谷水北岸,自称说是来与项柱国的军队会盟,项柱国的大营中,已经有人过河与刘季的军队交涉。”
“知道了。”项康点头,随口吩咐道:“这事和我们无关,用不着理会,小心盯着点他们的军队就行了。”
斥候领命而去,宴会也依然继续,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帐外竟然又有士卒入报,说是刘老三带了几个随从来大营门外求见,项康听了一愣,惊讶说道:“他怎么来了这里?按理来说,他到了彭城以后,是应该先去拜会我的叔父啊?”
奇怪归奇怪,但是和刘老三毕竟是朋友,又在彭城大战中领了刘老三的大人情,所以项康还是带着众人出营迎接,结果到得大营门前一看,满脸流氓模样的刘老三还真领着樊哙和夏侯婴等老熟人在门前等候,见到了项康后,刘老三还毫不客气的给了项康一个熊抱,大笑说道:“项兄弟,想死你刘大兄了。”
“刘大兄,我也想你啊。”项康回抱刘老三,然后才好奇问道:“刘大兄,既然你是来和我叔父会盟,怎么不先去见我的叔父,反倒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叔父规矩大,说是要明天再见我。”刘老三解释道:“我嫌在军队里无聊,就跑到你这里来讨杯酒喝,也顺便叙叙旧。”
“喝酒好说,我这里别的没有,酒有的是。”项康哈哈大笑,忙将刘老三一行人请进中军大帐,上酒上菜热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