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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冯仲除了迅速派人入城,与负责守城的项悍交换军情外,又派出斥候仔细探察周边地形,同时和韩姓亲兵一起亲临睢水渡口,亲自勘探睢水的水文情况。结果也和韩姓亲兵此前猜测的一样,并非什么名江大河的睢水果然不是足够宽深,又正处冬天这个枯水季节,睢水的流速更是平缓,只要是稍微合适一点的地形,都可以发起抢渡过河。而且秦军如果愿意,甚至可以用木筏直接渡河。

已经在实战中积累了许多军事经验的冯仲同样看出了这个问题,也不由忧心忡忡的向韩姓亲兵说道:“麻烦了,想不到睢水这边在冬天水会这么小,我们就算守住了渡口,恐怕也没有多少作用,暴秦军队随便找一个合适点的地方,照样可以直接抢渡。想靠睢水把暴秦军队堵在北岸,怕是没有多少希望了。”

韩姓亲兵不吭声,半晌才突然问道:“将军,我们去和项悍将军交换军情的使者回来了没有?项悍将军在此之前,有没有把睢水南岸的渡船全部收缴?”

“南岸的渡船?”冯仲被问得一愣,然后才说道:“应该不会吧,暴秦军队是从北而来,项悍兄弟就算收缴睢水船只,也应该只收缴北岸的民船,不会对南岸的船只下手。”

“确认一下,这点很重要。”韩姓亲兵答道。

也是凑巧,没过多少时间,去和项悍交换军情的使者就回到了冯仲的面前,递上项悍早就准备好的符离军情汇总,冯仲接过匆匆翻看,见项悍在军情汇总上说自己只收缴了睢水北岸的船只,忙又把这个情况告诉给韩姓亲兵。韩姓亲兵一听大喜,说道:“太好了!这场仗我们好打了!将军,请立刻下令,让我们到符离城南去安扎营地,准备作战。”

“符离城南?”冯仲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忙追问韩姓亲兵是不是要自己在符离城南立营,见韩姓亲兵点头,冯仲不由更是傻眼,说道:“我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比暴秦军队抢先一步赶到符离,怎么还要主动让出渡口,把营地安扎到符离城南去?”

“当然是因为睢水处处可渡,我们就算守住了渡口也没有多少作用。”韩姓亲兵微笑说道:“所以不如大方点,干脆把最容易渡河的渡口让给暴秦军队,让他们就在渡口过河,这样我们也好和他们正面决战。”

冯仲听了更是傻眼,忙又催问更深一步的原因,还威胁说韩姓亲兵如果敢卖关子,自己就不采纳他这个建议,韩姓亲兵无奈,也只好把自己的计划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冯仲,道:“暴秦军队以偏师来攻符离,无论他们的随军粮草是多是少,都必然会争取速战速决,我们主动让出睢水渡口,暴秦军队为了尽快决战,肯定会直接在最容易渡河的渡口发起抢渡,还一定会以精锐首先过河,防范我们半渡而击。暴秦军队只要这么做了,我们就……”

听完了韩姓亲兵的详细介绍,喜出望外的冯仲也不迟疑,马上就命令已经拿下渡口控制权的军队放弃渡口,移师到符离南门外立营。结果少帅军将士依令而行后,负责守卫符离城池的项悍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亲自出城来和冯仲见面,质问冯仲为什么要主动放弃渡口,给秦军轻松过河的机会?

冯仲当然是照葫芦画瓢,把韩姓亲兵的谋划说成了是自己的主意,把韩姓亲兵制订的战术计划附耳告诉给项悍,项悍听了仔细琢磨后发现不但可行,成功的把握还十分之大,也顿时就是大喜过望,还忍不住拍着冯仲的肩膀说道:“冯大兄,有你的!兵不厌诈到了这个地步,我算是服了你了!咦,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

“还不是一点一点的历练出来的。”冯仲厚颜无耻地说道:“在实战里面一边打仗一边学习兵法,慢慢学会了一些用计用兵的本事,只希望这次可以顺利成功。”

听到这话,站在冯仲身后的韩姓亲兵当然是不屑撇嘴,可惜项悍却并没有察觉,相反还埋怨起了项康只让自己守城,不让自己象冯仲一样的东征西战,没有机会象冯仲一样的在实战中学习和运用兵法,耽误了自己成为当世名将的时间。

……

冯仲和项悍有说有笑的时候,姚昂也已经带着秦军偏师抵达了睢水北岸,探得冯仲率军已经抢先一步赶到符离城下,姚昂的脸色当然是极为阴沉,然后再听说冯仲主动了渡口立营到了符离城南时,姚昂又不由一愣,惊讶说道:“主动放弃渡口?冯仲逆贼就这么自信,觉得他有把握可以和我们正面交战?”

虽然只是章平的副手,可姚昂的性格其实比章平更加谨慎,觉得冯仲主动放弃有利地形过于古怪,当然也没敢冒险行事,除了让军队小心建立营地外,又一边派出细作到南岸去探察冯仲的军情,一边亲自到睢水岸边勘探水文和地形。然后很自然的,姚昂也很快就发现了冯仲主动放弃睢水渡口的一个原因——水流过缓,河面也明显不够宽,就算守住了渡口也没用,秦军如果愿意,可以随时在其他的合适地点发起抢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