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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第二天的天色才刚微明,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秦军就一口气出动了两万军队,由姚昂率领直奔刘老三的营地杀来,刘老三闻报也不敢怠慢,赶紧带着军队撒腿向北开溜,姚昂率军一口气追出二十余里罢休。不过就在秦军以外已经赶走了刘老三的时候,刘老三竟然又在北距彭城三十里处下寨,摆出了随时准备南下继续增援彭城的架势。

刘军动向报告到章平面前后,本就深恨刘老三入骨的章平当然更是勃然大怒,没做任何考虑就决定出兵一万北上,携带粮草辎重去继续收拾刘老三,秦军众将苦劝,都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分兵而战,章平却死活不听,坚持还是让惟一支持自己出兵的部将陈坎率军北上,去找刘老三清算新帐老帐。

偏师的偏师派出去了,可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章平却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头绪,虽说秦军的兵力和实力仍然还在少帅军主力之上,可是一想到上次攻营大战时的艰苦鏖战,不要说是秦军将领和普通士卒了,就是章平本人都难免有些心里发憷,不敢再贸然决定继续强攻少帅军的营地。所以也不用其他的秦军将领劝说进谏,章平自己都下意识的打消了继续一味蛮干的主意,开始绞尽脑汁的盘算如何出奇制胜,扬己之长,避己之短。

这点当然让章平伤透了脑筋,因为秦军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野战阵战,可是项康却狡诈无比,死死守着营地就是不出来打野战阵战,挑衅辱骂也没有任何作用,就象是老虎啃刺猬一样,翻过来倒过去都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下口。

也还好,正所谓人贱自有天收,作恶多端的项康迎来了报应,正当章平在为如何打破僵局而烦恼的时候,秦军斥候突然把一个自称是少帅军符离县令信使的男子领到了章平的面前,那信使不但带来了符离县令段著的亲笔请降书信,还带来了少帅军在符离城中的钱粮物资储备清单,让章平知道了符离是一块大肥肉,也请章平尽快出兵南下攻打符离城,届时段著将设法偷开城门,迎接秦军进城。

翻来覆去的把段著的请降书信看了许久,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段著信使的神色反应,见他的表情明显是在惴惴不安,章平稍一盘算,突然一拍面前的案几喝道:“来人,把这个匹夫拿下,推出去斩了!”

帐中亲兵唱诺,立即有人上前擒拿段著的信使,段著的信使当然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大喊道:“将军饶命,小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小人?小人没做错什么啊?”

“没做错什么?”章平冷笑,说道:“你去段著匹夫来献诈降计,想替项康逆贼骗本将军分兵,让项康的贼军可以乘机从中取事,罪该万死!你还说你没做错什么?”

“将军,冤枉啊!冤枉啊!”段著信使赶紧再次喊冤,解释道:“小人真的是段县尊派来的啊,小人不是项康派来的啊,小人真的是从符离来的啊,不信将军你看,小人为了送信,一路上紧赶慢赶,在路上把鞋子都磨穿了啊!”

挣扎着,那信使还真的抬起了脚,露出已经磨穿了鞋底,章平却依然还是抱有疑心,又喝道:“休得狡辩!快说实话,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再敢说谎,立即斩首!”

段著的信使委屈得都快哭了,一个劲的只是喊冤,说段著和自己是真心准备献城投降,又说此前在徐县担任狱掾的段著是被县令和县丞胁迫,才被迫投降了少帅军,时刻没敢忘记自己是大秦官吏的身份,听到章平大军打到彭城,所以就赶紧过来寄书请降。可惜章平还是不信,又一拍面前案几,喝道:“推出去,斩了!”

已经拿下段著信使的亲兵再度唱诺,马上把他架着拖出大帐,段著的信使号哭喊冤,恐惧得当场尿了裤子。不过在段著信使被架出大帐后,章平又马上向自己的亲兵队长一努嘴,低声说道:“去看看情况,最后关头叫刽子手住手。”

亲兵队长领命而去,不一刻,亲兵队长笑容满面的重新回到章平的面前,笑着说道:“禀将军,刚架上法场,刽子手的斧头还没举起来,那匹夫就直接吓晕了。不过他也一直没改口,一直说他是真心来投降的。”

“那应该不假了。”章平脸上也露出欣慰笑容,吩咐道:“把他带到客帐去,好生款待,顺便派人去把姚昂叫来,就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亲兵队长依令行事,然后很快的,章邯亲自安排给章平的副手姚昂就进到了大帐,章平也不迟疑,马上就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告诉给了姚昂,又向姚昂出示了符离县令段著的请降书和少帅军在符离城里囤积的粮草辎重清单,然后才对姚昂说道:“姚将军,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们分出一支军队南下符离,靠着段著的接应拿下符离城池,那么项康逆贼的后方不但再也无处可守,另外我们还可以缴获大量的粮草军需,解决我们粮草不足的问题,我打算抓住这个机会,让你率领一万军队南下去取符离,你觉得如何?”

仔细了解了章平对段著信使的审问情况后,姚昂难免有些动心,可是仔细思量后,姚昂却又提出了两个疑问,说道:“将军,如果段著真的是决心献城投降,那确实是好事一件。但是将军你考虑过没有,万一这个信使是不知道内情的死间怎么办?还有,我们本来就已经分出一万军队北上去追击刘季逆贼,这个时候再分兵南下去攻打符离,岂不是分兵太过?万一项康逆贼乘着我们过于分兵的机会,突然出兵发起反攻,我军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