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饿昏过去的。”
冯仲差点没笑出声音,但是出于善心,还有为了收买人心,冯仲还是马上叫人拿来了一点吃食,那高大男子也不道谢,抢过冯仲亲兵递来的饭团就是狼吞虎咽,吃得急了还被噎住,狼狈模样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冯仲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亲手给那高大男子递来一瓢水,然后才说道:“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叫什么,那里人?”
高大男子只顾喝水,没来得及和冯仲说话,旁边却有一个来投军的青年笑着说道:“将军,这个竖子叫韩信,是我们淮阴的名人,成天什么事都不干,只会成天拿着一把剑到处混吃混喝,他住的淮阴下乡,就没有那个亭的亭长没被他白吃白喝过。”
“成天拿着一把剑到处混吃混喝?”冯仲哑然失笑,不由想起了某个成天带着兄弟到处骗吃骗喝的流氓无赖,也对那叫做韩信的高大男子不由生出了一点亲切感,又看了看他大手大脚的高大身材,觉得颇是满意,便拍着那高大男子的肩膀说道:“来投军?好,收下了,进我的亲兵队吧,以后绝对让你饭管饱。”
“将军,千万别让这个韩信进你的亲兵啊。”之前介绍韩信身份的人一听急了,忙说道:“将军,你被看这个韩信长得高大,实际上他的胆子比兔子还小,在淮阴的时候,有人看他不顺眼,叫他从胯下爬过去,这竖子贪生怕死,竟然真的爬了过去!这样的竖子,怎么配给你当亲兵?”
“有这事?从别人的胯下爬过去?真的假的?”
旁人轰笑,冯仲也有些傻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去看身材高大的韩信,韩信则垂着头不说话,默默忍受了同乡和众人的侮辱,半晌才勉强开口,对冯仲说道:“将军,我识字,还懂兵法。”
“就你那样?还懂兵法?”
旁人再度大笑,对韩信嘲讽不断,而冯仲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轻易许诺——亲兵的待遇当然比普通士兵要好得多,可是话已经出口,再加上冯仲自己也有被项家子弟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不光彩经过,有同病相怜之感,所以冯仲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进我的亲兵队吧,给他录名,让他跟我走。”
旁人遗憾叹息,很是不解冯仲怎么会让这么一个窝囊废当自己的亲兵,韩信却是犹豫再三,半晌才十分勉强地说道:“谢将军。”
言罢,韩信还在心里无奈的说了一句,“亲兵就亲兵吧,谁叫我运气不好,到这里的时候项康已经带着军队走了?当亲兵也好,起码可以有机会献计献策,比当普通士卒更容易出头。”
……
已经带着军队离开了徐县,项康当然不知道自己军中已经收录了一个极度重要的人物,同时项康也一点都不急着和项伯见面,领着主力以正常速度北上到了僮县后,项康还停下来仔细了解了一番僮县的秋粮征收情况,还有严械和鲍文等人对僮县的治理情况,又带上了一些僮县新兵,然后才出发离开,继续缓缓北上取虑,丝毫没给项伯半点面子。
不过再怎么不想和项伯见面也得见,又是一天多时间后,项康率领的少帅军主力终于还是开抵到了取虑城,留守取虑的项声闻讯不敢怠慢,赶紧亲自率领全城官吏到城外迎接。结果在迎接自己的人群之中,项康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叔父、项家的败类、历史上吃里爬外扳指头数得着的——项伯。还有站在项伯旁边的韩良——当然,项康到现在还不知道韩良的真正身份。
被迫来到取虑与自己最不喜欢的族侄见面,项伯当然脸上绝对没有任何的好颜色,不过当项康当众来到自己的面前屈膝行礼后,还算知道点什么叫分寸的项伯还是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亲手搀起了项康,拍着项康的肩膀说道:“好!争气!你的长大父泉下有知,想来也可以瞑目了。”
“多亏了两位叔父教导有方,让小侄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楚人身份。”项康假惺惺的谦虚,又好奇问道:“叔父,前番在下相时,小侄请韩离韩壮士带信给你,请你南下与小侄我们会合,下邳距离下相不过一日路程,你怎么迟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