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周县令恍然大悟,忙从自己的几个随从吩咐道:“让他们过来,他们都是项公子的同族兄弟。”
几个随从依令放行,项庄和项悍等项家子弟也乘机搀着项它走近了周县令,周县令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还亲自迎上了前去,双手拉住了项它的手,摇晃着说道:“项它公子,你有一位好季叔啊!”
“动手!”
项康突然发出的怒吼让在场的人一愣,然后还没等周县令回过神来,项它就已经双手一翻,反过来抓紧了周县令的双手,就象一对铁钳一样,紧紧夹住了周县令的双手,让周县令无法脱身。与此同时,项康和项庄、项悍等项家好手同时拔出刀剑,径直扑向周县令带来的随从,挺剑当胸怒刺,或是挥刀当头砍落,而因为事发太过突然的缘故,周县令带来的几个随从根本就措手不及,当场就有两人被利剑刺死,还有几人被刺伤砍伤。
“杀!”还是与此同时,戍卒队伍里的项冠、项声和项猷等人也已经拔刀拔剑,同样是直接扑向周县令带来的随从,二话不说就是连斩带刺,与项庄等人联手,很快又干掉了两个周县令的随从。同时项它身边的项先和项甸也双手反抄住了周县令的双臂,硬生生的把周县令押了跪在地下,取出暗藏在身上的绳索捆绑。
“杀人了!”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人群中才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音,看得目瞪口呆的百姓和戍卒也这才如梦初醒,顿时一片大乱,冯仲和乡啬夫等基层官吏则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知道时间比黄金还要宝贵,项家子弟没有一个不是争分夺秒的抢时间,肾上腺素猛烈分泌间个个力大势沉,快若脱兔,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就把周县令带来的六个随从全部刺翻砍倒在地。然后项声和项悍又在项康的指挥下,大步冲向周县令乘坐而来的马车,迅速把没有武器的车夫杀死,抢到了周县令马车的控制权。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干什……呜!”
周县令终于发出的质问惊叫还没喊完,项它就已经拿一块布塞住了他的嘴巴,同时迅速扯下他悬挂在腰间的县令大印,交到了项康的手里。项康也这才在人群的惊叫中转向了旁边的冯仲和乡啬夫,神情冷静的大声说道:“冯大兄,张大叔,把你们的武器放下!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项庄和项冠等项家好手凶神恶煞,提着滴血的刀剑慢慢逼向冯仲和乡啬夫,知道项庄和项冠有多能打的冯仲犹豫一下,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主动扔下了手里的剑。那边手无缚鸡之力的乡啬夫也不敢迟疑,马上跟着扔下了自己的防身尖刀,项庄和项冠用刀剑抵住他们的咽喉,项猷和项睢兄弟则马上上前,用绳子把他们双手捆到了背后。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项康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又马上打起了精神,向冯仲说道:“大兄,过后我会向你请罪,但现在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叫这里的人安静,叫戍卒们重新排好队,我有话要说。”
没敢迟疑,冯仲赶紧大声喊道:“安静,安静!都给我安静!东乡戍卒,重新排好队!项兄弟……项公子有话要说,项公子有话要说!”
费了不小的劲,在侍岭亭算是小有威信的冯仲总算是让在场的侍岭亭百姓暂时安静了下来,戍卒也乱糟糟的重新聚在一起,项康也这才大声喊道:“兄弟们!马上就要去边疆白白送死的戍卒兄弟们!你们听我说!我们活不下去了!我们没路可走了!”
“暴秦无道!”项康大吼道:“拿我们黔首百姓不当人看!昨天加税,今天加赋,明天征徭役,后天又逼着我们去运粮做工,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先后征召了四轮戍卒!还马上就要征召第五轮戍卒!这叫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怎么活?”
乱糟糟的人群变得安静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项康的脸上,项康则又大声喊道:“去当戍卒,是什么样的滋味,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既得干苦工修长城修堡垒,又得和边疆的蛮夷打仗,还得遵守暴秦的种种残酷军规,随便触犯任何一条,都得被杀头!去当戍卒的人,十个人就从来没有五个人回来过,你们想不想去当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