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项猷的声音更加颤抖,又突然向项康连连磕头,哭着哀求道:“阿弟,你放过我这次,放过我这次,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是你的阿哥,我是你的兄弟,你不能让我送命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单右尉让我送命?”项康冷哼,“你和单右尉暗中勾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是你的兄弟?”
“我该死!我糊涂!我该死!我糊涂!”
项猷赶紧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又膝行几步爬到了项康的面前,抱着项康的腿哀求道:“阿弟,阿哥求你了,千万别让我娘和兄弟们知道这件事,他们如果知道了,我以后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我娘她也会伤心死,阿弟,你差不多是我娘和二叔母从小养大的,她们待你比亲儿子还亲,就是看在她们两位老人家的面子上,你要饶我一次啊。”
听项猷提起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两位叔母,项康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敢想象两位叔母知道这件事后的伤心模样。脚下的项猷却是继续动之以情,哭着说道:“还有,阿弟,上次你掉进河里,我也有跳进水里救你,是我和兄弟们一起把你的命救回来的啊!我这次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妒忌你能娶到虞家玉姝,不该怪你不帮我娶虞家小妹,可我是你的阿哥啊,你不能把我逼得无路可走啊!”
哀求着,项猷又拼命的抽自己的耳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悔恨之意溢于言表。而项康也是没有多余选择,只能是声音冰冷地说道:“看在都是项家兄弟的份上,我可以饶你这次,可以不把你的丑事告诉两位叔母和我们其他的兄弟,甚至还可以告诉两位叔母和我们兄弟,说你去和单右尉联系是出自我的安排,但你必须得帮我做一件事。”
“我帮,我帮。”项猷赶紧答应,迫不及待地说道:“阿弟你说,要我做什么,只要你饶我这次,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帮我把单右尉派来的人揪出来,拿到他打算杀我的铁证,帮我干掉这个仇人。”
项康的声音里透着冰冷,心里却十分的无奈,因为项康很清楚,自己这次确实可以轻松要了项猷的小命,但自己如果这么做了,两位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叔母必然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而项家子弟虽然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可自己真如果把项猷逼死了,项家子弟也肯定会和自己隔阂生分,觉得自己的手段过于刻薄无情——项家子弟除了项猷这个败类之外,几乎都对项康很好。关键时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真正为自己舍命相拼的,也只有血脉相连的项家子弟,这点项康心里非常清楚。
另外,对项康来说,直接把项猷干掉,除了可以解恨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作用,深恨项康入骨的单右尉必然还会另外想办法要项康的小命,项康依然还是防不胜防。所以项康别无选择,只能是选择宽恕项猷这次,逼着他替自己干掉单右尉,除去这个目前最想要自己命的敌人,这样项康才不用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没办法,先放过他这一次吧,等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收拾他,这个败类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的手上,只能是借刀杀人,借别人的手干掉他!他娘的,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爹是项家败类,儿子居然也是项家的败类!老项家在历史上干不过刘老三,不奇怪啊!”
第五十三章 也算是了结
和项康、项猷等人的估计一样,突然住进颜集亭客舍的三个单右尉家人,还真是单右尉派来和项猷联系的,只不过这三个单右尉的心腹家人都稍微低估了一些项康和虞家父子的情报能力,不知道虞家留在颜集亭看守老宅和田地的仆人早就把他们给认了出来,还秘密报告给了虞家父子,又被虞家人捅到了项康那里,失去了敌明我暗的优势不说,还反倒落入了被动。
曾经和樊哙交手过两招的王巨是三人的头,住进了颜集亭客舍后,王巨曾经两次派手下秘密前往侍岭亭,试图与项猷取得联系,叫项猷来颜集亭与自己见面商谈。但是很可惜,因为项家子弟喜欢四处东游西逛,还有项康巧妙利用了自家子弟互相盯防的缘故,王巨的手下只有一次远远看到了项猷,还不敢走近了和项猷说话。再加上侍岭亭的地头蛇冯仲也是单右尉的对头,王巨的手下也不敢在侍岭亭境内长时间逗留,自然也就更难找到与项猷秘密联系的机会。
对此,王巨当然是心中多少有些焦急,不过还好,单右尉并没有给王巨规定期限,所以王巨也可以暂时放心的住在颜集亭,耐心等待与项猷取得联系的机会,期间也自然少不了派人回去向单右尉禀报,让单右尉耐心多等自己几天时间。
一晃已经在颜集亭住了五天,到了第六天早上时,王巨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又派来了一个叫季讲的手下便装潜往侍岭亭,再次尝试与项猷秘密联系,还交代季讲说只要能找到项猷,不管找什么借口都要近前与项猷说话,暗中要求项猷来颜集亭与自己见面商谈,领取单右尉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