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么干,徐家的财产不就曝露在所有人面前了吗!
柳淳给徐增寿的建议,就是把田庄和粮行分开,粮行这边,让负责经营的人出钱,把粮行赎买过去,徐家只保留少量干股,享受分红,不参与具体经营。
这样一来,粮行在银行那边建立户头,运行经营,全都是掌柜负责,徐家就不那么显眼了。
田庄那边,也是如此,都要尽量交给其他人,徐家必须从台前退到幕后,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徐增寿在家憋了十天,终于忍不住来找柳淳了。
“我大嫂在家里,整整闹了十天,闹得我大哥跑去军营躲着,我又没法跟女流之辈要,这事情根本就办不下去!”
柳淳挠了挠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不是清官,二不是你们徐家的人,反正你们商量着办就是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徐增寿气得爆粗口了,“地给了你,最好的工匠也派给你了,房舍在修着,你跟我说不管了,良心呢?”
“我也在找呢!”柳淳无所谓道:“上一次假钞的事情,你那位大嫂就差点惹了祸……不是差点,是已经惹祸了,陛下只是没有计较而已。我可是听说了,锦衣卫正在昼夜不停,审讯陆家爷俩,会牵连到谁,我可是不知道。陛下那边也要降旨,规定所有交易,必须经过银行。各个商号行铺,限期在银行设立专门户头,还有,旧的宝钞,金银铜钱,要按照期限,从市面上消失……你们徐家可以不动,兴许陛下觉得你们功劳太大,可以作为特例,让你们随便胡来呢!”
柳淳明显在反讽,所谓立规矩,最怕的就是有特例。好比一张渔网,只要漏了一个窟窿,就一条鱼也抓不到了。
徐家的面子是不小,可徐增寿却没胆子冒险。
“柳兄,咱们虽然认识不长时间,但小妹十分推崇你的才智……家父去世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大哥憨直忠厚,可以继承爵位,平日里撑起徐家的威名。可他不善于随机应变,又优柔寡断,遭逢危机,必然进退失据,顾此失彼……所以,家父就让我弥补大哥的缺陷,替徐家处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情。”
其实不用徐增寿说,柳淳也看出来了,徐辉祖的确更像是一个放在外面的牌位,徐增寿才是徐家真正的灵魂人物。
也不得不说,徐达眼光毒辣。
在靖难一役,徐辉祖跟着建文帝作死,徐增寿通风报信不说,还丢了一条性命……结果换来了徐家一门二公。不但徐增寿一系受封定国公,徐辉祖这一系也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