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初鹿野来夏终于出声了,压低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一样冷。
“我很奇怪,以你母亲疯的程度,自我了结的时候应该会想要把你一起带走吧?但她没有。”
“你的母亲和你的养父,都是你杀死的吧?凶手没有抓到是因为没有人怀疑到一个孩子身上——你把现场的痕迹掩盖的很好。”
“你就是凶手。”
太宰治最终下了定论。他好整以暇地看向初鹿野来夏,“看来我说对了,你本质并不属于光明照到的那个社会。”
他语气嘲弄,
“你生来就有作恶的天赋。”
初鹿野来夏的手指缓缓地合拢了,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之中,血点缓缓地渗了出来。因为他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泛着青白之色。
已经很久了。
七年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同谈论什么家常事一般和他谈论起他的过去,还是以这样一种……高高在上、仿佛无所不知、胜券在握的态度,刺眼至极。
在多年前的那一天,他的心中生出了憎恨和愤怒的火焰,因为恐惧和憎恨,他杀死了他想杀的人。
全都去死、全都去死、全都去死!
年幼的他这么想着,而他想夺取性命的人就真的死去了。
那双翡翠宝石般的眼底燃烧着愤怒的光火,深红的烈焰像是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耳边隐约能听到怒音。
太宰治察觉到了初鹿野来夏波动的情绪,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并不让他意外。
——说话的语气也好,每句话的时机也好,恰到好处显露出来的表情也好,都是太宰治早就拿捏好的。他是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