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跑路方便,初鹿野来夏还在家中常备大量现金——只不过这些现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全都失去了纸面上最有价值的福泽谕吉人像,现在等同于废纸一张。他连拿这些废纸打草稿都嫌不好使。
初鹿野来夏记得,在很小很小的年幼时期,他也曾经像这样躺在手术台上过。
那是初鹿野来夏六岁的时候。
一模一样的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冰冷地手术台,连锋利的手术刀划在身上的感觉都那么清晰。
他隐隐记得母亲在哭,一边哭一边全身神经质地发抖……又像是在笑。
自从父亲抛下母亲出走后,母亲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温柔又体贴了。
她变得像一个疯子。
初鹿野来夏醒来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视线中是雪白色的天花板。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声和检测仪器的电子音。
他抬起没有连接输液管的手,在自己的腹部微微用力按压了一下——果然,身体传达给了他疼痛的信号。
伤没好,说明他没有死亡……而且被送到了医院救治。初鹿野来夏有些泄气,按最后那个情况看来,救了他的人是中原中也。
——也许不能用救这个字。
委实说,初鹿野来夏一点都不感谢中原中也。正相反,他其实觉得在那种关头突然出现的中原中也有些碍事。
就算没有中原中也的介入,初鹿野来夏自己也能完美解决这件事情。
他观察过,在那个暗巷附近是没有摄像头的,被埋伏的那个街道的摄像头似乎早已被人蓄意破坏——他猜是那几个埋伏他的人干的,但最后反倒对他有用。
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电子记录,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