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在正确认识政绩观和民生问题联系起来,也凸显了中央的关注度日益变化,发展依然是主流,但是在发展同时更要高度重视民生问题,重视弱势群体关注的问题,赵国栋能够捕捉到这一点细微变化,并且能乘势而兴,不能不说此子的政治智慧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成熟的高度了,自己在安原时虽然也很看好此子,但是还是小瞧了此子的成长速度。
拥有很好的经济意识和规划能力这是一个优势,但是这种干部并不少,而能够把经济工作和政治智慧融合起来,敏锐捕捉到政治气候的变化,这种人也有,但是像赵国栋这样年轻的干部却不多见,而赵国栋表现出来的优秀卓越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瞅了一眼和姚文智正谈得很热烈的赵国栋,宁法站住脚步,背负双手,遥望海天之际,“正阳,很多工作需要循序渐进,我们当领导干部更主要的把握好一个掌控度,我们都是凡人不是神,我们要把工作拿起来,就必须牢牢依靠一帮能够真正有志于做一番事业的干部,这是关键,所以我历来说,当一把手管什么,管方向,管干部,做好这两点,这个一把手就成功了一大半。”
蔡正阳知道宁法话语中的含义,这也是他这一次邀约自己来谈心的主要目的,不过他也有他的苦衷,各地情况不尽一致,南粤地处改革开放第一线,地方上干部一直沐浴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已经使得他们具备了最快速度接受新事物并付诸实施的能力,而滇南那边则不一样,甚至比起安原的干部来也有很大差距,这是一个艰巨的拓荒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碰撞冲突都是在所难免,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也会激化,不过蔡正阳自信可以控制住局面,一点一点的把这个节奏压制下来,让这些纷争不至于影响到更大层面和更高层面,一句话,就是要在可控的范围内贯彻自己的想法和意图,推进工作的开展。
“宁书记,这一点我知道把握,滇南的情况较为复杂,说实话,我当初一个人去还真有点感觉到压力,去年要略好一些,当然其间可能有些风风雨雨,不过我可以很坦诚的对任何人说蔡某人去滇南不是只想要庸庸碌碌混一届,既然去了,就要抱着要干一番事情的,滇南条件不算差,怎样调动四千多万群众发展致富,这是大课题,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干部群众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就可以改天换地,在这个问题上更多的是观念的碰撞,我知道改变这一切需要时间,但是滇南恰恰又不能这样慢吞慢吞的拖下去,这就是一个矛盾,怎样处理好这个矛盾,我一直在琢磨和尝试。”
蔡正阳这一番夹杂着无尽艰辛的话语听在宁法耳中也颇为感慨,的确,内陆地区的许多干部都习惯于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轻易不愿意去尝试突破创新,更希望在已经有范例的前提下再来模仿,而这种亦步亦趋固然可以减少许多风险,但是也就丧失了许多机遇,当别人都已经搞起来之后你才来模仿,那么也就意味着先机已经在人家手中,怎样来把握这其中的度,很考验领导干部的能力。
“嗯,正阳,你知道这一点轻重就好,有时候欲速则不达,但有时候你就要敢为人先,这不矛盾,更重要是考验一个主要领导的政治智慧和他所带班子的战斗力,我相信你可以很好的处理好这一点。”
宁法也不再多说,蔡正阳也是一方大员了,他只能站在同僚的角度上给对方一些提醒,却无权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
“嗯,谢谢宁书记的提醒,我会好生处理,尽量不影响到大局的前提下推进滇南的发展。”前段时间诸贤来滇南慰问老少边穷地区的贫困群众,蔡正阳和诸贤也在一些问题上进行了探讨,意见也基本上趋于一致,滇南要发展要赶超,有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风雨,这都可以理解,中央对于近两年来滇南省委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也是一个明显的肯定。
“唔,国栋这小子是个值得好好培养的种子,若不是他担任安原省委常委时间太短了一些,我还真动了想把他挖过来的心思了。”宁法瞥了一眼站在十多米开外和姚文智似乎在争论某个问题的赵国栋。
蔡正阳吃了一惊,又有些欣慰,连忙道:“宁书记,这有何不可?国栋一直在安原成长,按照组织原则,他到了这个位置上可能也该要调整了啊,正好可以到南粤来锻炼锻炼啊。”
宁法笑着摇摇头:“他是该动一动了,不过却不适合南粤。他来南粤干什么?他是省委常委,就不好安排,如果只像文智这样一个普通副省级干部,那要好安排得多,省委常委平调过来都得要好生斟酌,而且中央恐怕也会有看法。”
蔡正阳也明白宁法的意思,姚文智原本在安原干得不是很好,中央对姚文智的看法也是毁誉参半,但是宁法力排众议把姚文智调到南粤当副省长,这也是承担了不小压力,现在又要掉一个常委过来,只怕真的就会给人一些不太好的印象了,所以宁法说这只能是动一动这个心思而已。
“那倒也是,他一个刚刚进安原省委的常委,要调到南粤担任省委常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还显得太稚嫩了,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打熬。”蔡正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