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在信中还提到一件事,不知不觉比皇后这事更占据着殷瞿的关注,若是自己之前没想错,明竹瑄这个姐姐,明妃将是野心比皇后还要大的威胁。对雾迟的虐行不过是在明妃默许下的一场幼稚戏码,为的就是探出传说的云妃宠宫女上天一事是真是假还有就是要探自己对雾迟的态度。在惜云殿救下雾迟的事情不用猜明妃也是早已知道。
自己此时若是为雾迟一事表了态度,反而会让皇后那边抓了把柄,以后便只会抓着雾迟不放,如今一个明竹瑄在宫中尚且还有云妃可以相护,若是皇后下狠招闹到延皇那,云妃也保不住雾迟。
殷瞿转念问松霖
“武器上的抵木可找到产地和商人”
“没有,送出去的传信也是石沉大海,那些精卫不会已经……”
殷瞿黑眸一沉,覆上了一层薄冰般。
流萤连续来惜云殿好多天了。
雾迟的手每日都要敷满膏药,还要用药布全部包裹住,一连敷好几个时辰。流萤每日来都只见雾迟双手裹布,眼神呆滞,坐在椅子上,活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宫女。
流萤今日一来,雾迟便抱怨着裹着这布,连膳食都用不好。
“每日都要这个时段敷着倒霉膏药,午膳时间都直接涵盖,我连一个汤匙都难得拿起来,别说筷子了”
雾迟一脸倒霉相,愁眉不展
“今日我拿了些糕饼来,你拿不动我喂你吃便是”
流萤好笑得看着雾迟,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盒子里清凉香甜的熟悉味道传来,雾迟立马来了精神,果然落冰酥。流萤拿过一个落冰酥塞进雾迟早已张大的嘴巴里。
“落冰酥从何而来”雾迟回过神问到,宫外的东西,一个宫女应是很难弄到的
“我与家里通信,家里送进宫的”流萤见雾迟吃完了,又喂了一块
雾迟失神的嚼着,脑海里浮现月光衬托下的那棵老树很平静祥和,树下站着黑青衣的殷瞿,月光把他高瘦的身姿拉得很长,面容比月色还要冷,却又怎么看怎么温柔,每次见到都会很开心,因为他总是带着落冰酥来看自己。
“发什么愣呢”流萤弹了一下雾迟的脑门
“没什么没什么”雾迟转话题“你这几日花心思在我身上,栖鸾殿那边呢”
“反正也就是照看一下花,哪有照顾你这个人重要。”
雾迟想起皇后娘娘便想起殷瞿前些日子说得话,自己当然是听殷瞿的话的,可是实在不明白皇后娘娘到底有些事情,让殷瞿忌惮。
流萤走后
雾迟纳闷着今日莫非是什么探病日?自己才坐下没多久,便又被千帘叫了去,说是有人找,直接找到云妃娘娘那去了
雾迟看到坐在客座的温润的萧珩一下明白了
“雾迟,萧御史说来看看你的伤”
雾迟行礼后,云知烟还是带着疑惑看着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自从雾迟进屋后,眼神一直没移开过雾迟。像是在宣誓什么。
“回云妃娘娘,奴婢有幸曾是萧御史的幼时玩伴”雾迟又温吞得转头“萧御史还能挂念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奴婢的伤已无大碍,萧御史不必亲自前来的”
萧珩几日前便听说,可也一直没等到雾迟出惜云殿,只能直接上门。
“雾迟宫女无碍便好,既得云妃娘娘如此细微体贴的照顾,相信这份荣宠也能让伤好得快些”萧珩看了看雾迟裹着布的手,眉头微皱。
云知烟笑了笑,本来还奇怪小小年纪当上御史,如今也不奇怪皇帝为何喜欢萧珩,温润儒雅的气质,言谈令人愉悦,三两句都能将自己对雾迟那份如母般的心揭出来,看着就让人心安。云知烟的眼神在二人中来回转动,不知为何一股老母亲般的喜悦上了心头。
萧珩坊间出生,清清白白,又与雾迟是青梅竹马,仕途良好,又无婚嫁姻缘,如今就因为雾迟伤了一点就敢不顾风言风语直接冲来被命为地狱一样的惜云殿,如何能让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