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迟粲然一笑,将红布盖重新封好,远处便传来清果般诱人的声音“离人,已经这个时辰了,你再不赶紧回去,宣娘怕是又要到我三生酒馆来寻人了。”
桑落轻提烟罗裙摆,一双杏眼干净透彻,面色妍丽,虽是酒馆中人,却不染风尘,比过烈酒般摄人心魄的惊艳之美,更多的是清果酒般清甜人心的清丽感,身上带着清酒的香气,渗入人心。
雾迟僵在原地,后突然顿悟
“今日讲得入了神,竟不知时辰了,不说了,我先去绪芳阁了。”雾迟提起青袍,向前方跑去,束发的两条青丝带的长后摆在空中胡乱飞舞着。
绪芳阁内
雾迟褪去青袍,换上槿紫裙,系上丝绦,用简心钗将头发盘成了来时的某样,而后再略施粉黛。镜子前面已然换了一个人,一袭槿紫裙及地,白色丝绦寄于腰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张面孔更是清秀动人,肌肤如冬日刚结冰的湖水般,清澈纯净又吹弹可破,樱唇不点即红,眼睛透露着少女天然的纯真。
雾迟赶到宣铺时已经是酉时了。天色已然暗淡下来,星月今日也是无精打采的挂在天上,宣铺漆黑一片,只有连廊上的小灯笼泛着微光,传到地面上时几乎消失不见。
看着死封的宣铺大门,雾迟心里咒骂着,定是宣娘给的下马威。雾迟又提起裙摆小跑绕道到后院,掀开墙角遮掩用的茅草堆,毅然露出一个半墙高的缺口,雾迟屈身钻过缺洞,然后又将茅草摆放回原位,起身提着裙摆穿过后院,只留下一阵细细的微风,脚步踏在楼梯面板上咯咯作响。
雾迟在二层最里面的那面门前站住,风还没反应过来,越过雾迟将雾迟发丝吹向了夜空中,雾迟深呼一口气,伸手打开了那面檀香木门,房间里昏暗无比,只有里间的桌子上摇曳着烛火,雾迟颤颤巍巍的朝里屋走去,不要看也知道烛火映衬的可怖面孔必定是宣娘。
宣娘的银发混着黑发整齐梳理好被扎实的绑扎在后脑勺,发团处只正正的簪着一支檀香木簪,脸上的苍斑皱纹在烛火的映照下簇成了结,沧桑却依旧威严的眼神跟随着雾迟。
雾迟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软下去:“宣娘,是我的错,我没有遵循归家时间,我该罚,必须重罚,那就罚我明天不能吃落冰酥。”